谢青棠和沈长乐深夜赶往东厂直房,直走到最里的一间屋子才停下,守在门外的何胜忙迎了上来。
“督……见过两位殿下,人已经在屋里了。”
谢青棠点了点头,回身替沈长乐拉了拉头上兜帽,温声问道:“里面气味不好闻,要不要就在外面等我?”
沈长乐摇了摇头:“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今夜,月亮半隐在乌云中,时明时暗。筆趣庫
“小丁死了,罪魁祸首总要付出代价。”她直盯着面前的木门,如是说道。
谢青棠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也直视着面前的木门,应道:“是啊。”
沈长乐眉目微动,伸手握住了谢青棠的手,轻声道:“走吧。”
何胜让两名嘴严、功夫又好的厂卫守在外面,自个则跟着谢青棠和沈长乐进了屋子。
当几人见得屋内被绑在刑凳上的亮子后,何胜主动交代道:“殿下,属下无能,这人骨头硬得很,也不敢动刀子,嘴巴至今还没撬开。”
亮子之后还要被交给锦衣卫的,谢青棠便嘱咐了何胜莫要严刑拷打,若是被人瞧出有明显外伤来,只怕又有人会嚼舌根。
“都用了什么法子?”
“笑刑。”见谢青棠没有说话,何胜又请罪道,“是属下无能。”
屋内烛火在亮子脸上跳跃,映照出了亮子苍白疲惫的面颊。
“泼醒。”
半晌,谢青棠吐出了两个字。
何胜微愣,很快反应过来,提起一边的水桶就往亮子身上泼,亮子呛了口水,咳嗽着悠悠转醒。
当亮子看到面前人时,他冷笑道:“都是奴才,督主这样做,就不怕吴秉笔同你算账?”
“放肆!”何胜上前给了亮子一巴掌,“殿下是主,你为奴,岂同你一样?”
亮子听后,大笑:“是吗?可这宫中殿下来来往往,还不及奴才干爹在陛下身边呆得久呢。”
眼见何胜又要动手,谢青棠摆手,示意他退后,然后缓步上前看着刑凳旁放着的刑具。
亮子微微侧头去瞧,就见谢青棠的手从左到右轻抚过桌上的刑具,下意识抿了抿唇边遗留的水渍。
沈长乐瞧见了,轻笑道:“是吗?你干爹知晓你想将他送到火上烹吗?还是说你觉得你的价值大到他可以不顾一切来救你?据我所知,他现今已然自顾不暇了。”
亮子的脸色霎那间变了:“殿下,求求你们,放了奴才吧,奴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