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耳边上念叨了这案子有多要紧,又说坊间传出来的谣言已经开始往皇帝本人身上引了,这么一来倒是叫皇帝心底也有了几分顾忌。
这会儿再听鹤虚道长轻飘飘想把事情盖过去的话音,皇帝多少有些不大高兴,嘴角往下撇成八字,眉心都皱出一个‘川’字来,
“滁州提刑司那边都已经开始查了,那三人,的身份也盘出了个大概,既然真是他杀,这案子便不可轻易了结。否则又叫百姓如何看待朝廷?”
这话,还是唐大家说给他听的。
皇帝这些年兢兢业业,一心一意为天下百姓考虑,如今,可不能因为这几个糊涂的道士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么想着,皇帝心底的不快越发明显,只说道,“这案子得如实查办。当初派他们到滁州,本也是想着滁州这几年多灾多难,建个道观,也好替滁州百姓祈福。如今既然闹出这样的祸事来,便不能再由着他们胡来,否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去!”x33
鹤虚道长心底一沉,皇帝素来固执,他认准的事儿,旁人再怎么劝也都劝不动,说得多了,还会惹了他厌恶。
照皇帝此刻的架势,这案子怕是当真不好办了。
师弟固然要紧,可他也不能为了师弟把自己给搭进去。鹤虚道长垂下眼,沉默片刻,忽的起身朝着皇帝跪了下去,眼泪就更断了线的珠似地从那双昏黄的眼睛里落下来,“都是贫道有罪,竟不知师弟糊涂至此,犯下这样的大罪,平白牵连了圣上您!贫道真是,万死不足惜!”
皇帝半闭着眼睛,一手抱着拂尘靠在椅背上,闻言脸上神色也没什么变化,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他不吱声,鹤虚道长也没敢起身,跪在地上哭了良久,一面说自己辜负了皇帝信任,一面又说自己师弟万不该如此。
话里话外把皇帝摘了个一干二净,罪过全揽到自己和师弟身上,这才换来皇帝一个好脸色。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与你师弟既然多年未见,不知他如此心狠也正常。”皇帝满脸的无可奈何,“朕原是想着,替滁州百姓讨几分好,没成想,如今”
这话没说完,但鹤虚道长一听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当即便跪在地上朝皇帝磕了两个头,面色严肃地道,
“圣上您一心为了百姓着想,如今都是受贫道那不争气的师弟牵连,外头谣言都是些欲加之罪!请圣上严惩清虚等人!贫道原为那些枉死之人亲办法事,再代清虚等人向圣上您赔罪。恳请圣上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