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月光**着枯寂的幽暗密林,小小的村落匍匐着苟延残喘,甚至以农田为触角尽力扩张。
这是一个秋天的夜晚。
从四面八方涌来缥缈的雾气,从森林中隐约透过迷人的猎杀的声音,从农舍中游来的母鸡的呓语,从角落里的那丛孤独的美女樱上荡漾出的芳香,从玉玦般的飞檐上滴落的露珠,从寒风中颤抖着跌落尘埃的蝴蝶……
阿缤与阿晴在庭院中乘凉,不曾开口,大概是不愿搅扰了此夜万籁俱寂。
不过,不曾不意味着永恒,开口亦未必是破寂。
“很美吧?”阿缤说,神色无悲无喜,仿佛是个僧人,又似乎失意者。
“千年如是,不须惊。”阿晴嗅了嗅风中的炽烈的遥远,微笑,合目,叹息成一个初生婴儿的模样。
……
他们漫步在村子里的街道上。
阿缤忽然走向路旁的一株高约八尺的参天大草。
一把就给它薅了。
“哎呦你干嘛?”阿晴不解,“人家相貌堂堂家世清白,长得好好的也没得罪你,造孽啊?”
阿缤仔细观察着它挂着稀疏泥土的根部,“主要是找找看有没有神龙或者龙珠,万一梓瑜治不好白捷的脑瘫呢?所以我们要尽到同为逝者如斯成员的袍泽情谊。”
“哦,原来如此,是得好好找找。”
然后阿晴也过去,就着月光看草根。
时间流逝,草根上土壤里的水分渐渐凝结成霜,辉光闪烁,它曾经昂扬挺拔的八尺身躯变得软塌塌了。
“好像没有?”
“会不会是藏的太深了?”
“嗯……把土抖掉。”
突然。
“喂!你们在干什么?”
空旷的夜里,远远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格外醒耳。
阿缤飞快扔下那棵草,然后拍拍手上沾染的泥土,慌里慌张的样子像做了错事不敢承认的小孩子。
阿晴又把它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大概是担心弄伤了有可能藏匿其中的神龙或者龙珠,又或者是神龙与龙珠。
她埋怨着:“为什么搞得像做贼心虚一样?咱们又没犯法,只是一棵草而已嘛,薅了就薅了,无所谓啦——尽管它相貌堂堂家世清白,长得好好的又没得罪咱们。”
“万一来者是它的家属呢?”阿缤反问。
阿晴愣了一下,甩手就又把草扔得远远的。
“也许我们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