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布莱克是被一阵浓郁的黄油香味儿弄醒的。他方才还沉浸在彩色的梦境之中,以为自己躺在格兰芬多柔软的四柱床上,因为贪睡而错过了早餐,月亮脸如往常那般无可奈何地给他捎回了早餐,下一秒就会掀开他的床帘,想方设法地把他拖起来,最好能拖到图书馆里一起写作业去。他依旧闭着眼睛,享受着最后几秒平静的睡眠,却迟迟没有听见床帘被拉开的声响。于是他伸出手去,却一把摸了个空。
西里斯布莱克终于从梦境中彻底醒了过来。
他躺在格里莫广场自己房间的床上,虽然说是自己的房间,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迈入这里一步了,这儿依旧保持着十几岁时自己离开时的模样。房间很大,床头与衣柜上镂刻着那些虽然精致但是他一点都不喜欢的花纹,于是上面布满了他用小刀划出的痕迹,一刀接着一刀,发泄着少年心中的不满。墙壁原本是银灰色的,就如这间老宅的每一个屋子那样,但在西里斯的房间里,墙壁被海报与图片遮掩得几乎只剩下几道缝隙,花花绿绿,犹如布满涂鸦的小巷。他坐起身来,床头正对着一张褪色了的摩托车剪报——当年这可是最新款,他曾经和詹姆认真商量过要不要去麻瓜的专卖店里去搞上一辆。摩托车旁边贴张一张几个穿着比基尼的麻瓜女孩海报,上面的人都一动不动,毕竟墙上贴着的照片与海报基本上都是麻瓜的产物。唯一一张会动的照片这张海报的旁边,画面上是四个愉快的霍格沃茨学生,勾肩搭背,对着镜头大笑。
那时他们刚刚通过了期末考试,不管最终成绩如何,学生们都终于可以先松口气了,突发奇想地詹姆忽然提议到城堡外去合张影,趁着夏日正午阳光最灿烂的时刻。
那个顶着一头乱糟糟黑发的男孩正对着镜头肆意地笑着,他也戴着一副眼镜,哈利实在是继承了他相貌的十之八九。詹姆的旁边是他自己,西里斯都快忘了自己那时候居然是这番模样了。十几岁的他满脸都是幼稚的傲慢,努力做出一副对于拍照并不感兴趣只是好心陪同的表情,一颗心却在因为詹姆的提议而怦怦直跳。詹姆的一只手搭在了莱姆斯的肩膀上,莱姆斯微微低着头,对着镜头小幅度地挥着手,一如既往温和地笑着。这么多年以来,他几乎是改变最小的那个。再在往旁边看去……哦,还有一个人,是比他们都低了一头的小矮星彼得。一双圆鼓鼓水汪汪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似乎在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被接纳进这个小团体里。
一股无名的火焰自西里斯的心底燃烧起来,即使是目睹了男人被尖叫着从法庭拖走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