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此等深仇大怨?”
之后,敬诚再听不得其他,甚于心中期望周利贞便由此速死,为父亲敬晖殉葬。
然而此时此刻,**嘶叫与身处城中,让他缓过来些许,五感渐渐回复,抬眼四顾,竟已不知不觉行至自己敬府附近。
至门前还有数丈之遥,他便勒马停住——只因兹由多行几步,便有家丁前来相迎,而相迎之后便是母亲与妻子的询问,无论关于身周血迹,还是满脸凝重,无一不会使才稍恢复些安乐的家中一时又落入冰点。
见来来往往,时不时将目光投向他,却又因见到他状态而不敢出声问候、言语的路人,更使敬诚心生不如退回宫中右卫属,待想明再回府中,对家人如实以告。
可敬晖已死的事实未变,早一刻晚一刻,早半日晚半日,也不得将此结果改变。
一经念及家人,敬诚便理智了许多,再三斟酌思考,甚还下马,将马牵制一侧小巷旁,细致地以缰绳内侧翻毛皮,将能得见的盔甲上血迹尽数揩尽,且将头盔摘下,将胡乱的发丝审慎地整理好,盘好发髻,再用力擦去脸上汗迹泪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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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妥当,最后一项便是整理好心情思绪,抬步往家中走去。
“阿郎?确是阿郎!怎此时便于此处?”
就在敬诚以时机允当,牵马欲往敬府走,不经意间抬头,却恰巧见到早几日前,便被派往东都去探知父亲是否将家书误寄往原来住处的家丁。
不见则已,见到其人才方思及缘何派家丁往东都而去,又念及短短数日,加之敬晖被押往琼州一路,拢共不及两月,一时再度悲从中来。
面上已然浮起许多悲戚,而言语之间却不得露出分毫,“早先言,知了消息,便速速回报,汝此去数日,足足够两地再多往返一趟,若无别样原由,岂是唤我予汝领罚来?”ъΙQǐkU.йEτ
“奴往返不敢懈怠分毫,只是……”家丁一时难辨究竟该先言源府之事,还是先将一无所获的结果告于敬诚,哽在一处,细想半刻才再开口,“报阿郎,奴未能完成阿郎所愿,此趟往返东都,未尽得任何有关晖阿郎消息……”
“求请阿郎恕奴无能!”
敬诚听得此言,险些不得控住面上神色,以手臂对脸上略作遮挡,才没能立马动容,但家丁之心诚,又让他甚为感动,休整片刻,他才勉为回道,“如何又与你能与无能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