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太极宫外城距来往人数众多的城中,还颇有些距离,数墙之隔,里头剑拔弩张,宫外却只以宫内或是操练,或是庆典,总之不会以其中又生了何事端而先行猜测。
或言,不愿以宫中又生了何事,触动本就因僵血案而惶惶之人心,宁愿相信宫中只不过是一时喧闹,未尽生有何等大事。
回鹘一众趁半夜作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与其心中不经意地想起,不如人人都假作此事从未发生过,还来得自在踏实些。
当安上门大开,其中驱马行出一人,有识得此人的百姓见他脸上神色,还有铠甲、衣物之上沾有的血迹,很快察觉方才宫门内传来的吵闹喧哗,绝非试图妄自迷惑自身那般所谓“庆典”“操练”,而是生变、生乱。
有人认出神魂尽失坐于马上的敬诚,在马经过自己身边时,依然慢跟着走几步,口中说着“问敬大将军好”。
而敬诚再不似往日那般积极回应,甚连抬眼看向对方的工夫都无,直茫然而又死死盯住道路前方,任因大闹而松动的浑身铠甲相互撞击发出令人不安的撞击声。HTtρs://Μ.Ъīqiκυ.ΠEt
护腕处,由周利贞溅上的血迹,依然风干,变为暗沉发黑的深红色,才结束不久的这番举止行动,对敬诚而言,几乎与断送自己于朝堂之中的前程无异,但此时看着身上的血迹,他心中想的只是,缘何要为婉儿与圣人的一番相劝深受触动,而轻易放过周利贞。
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更何况是以凌迟私刑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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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诚想到此处,拉住缰绳的手不禁狠狠地用力攥紧,直拉扯至马开始无故嘶叫,惊得一众路人向道路两侧躲避,这才使敬诚从懊悔的深思中回过神来。
人至悲之时,身周一切事由,无论所见之景、所闻之声,皆似自无穷远处传来一般,悲至无从所思,颇有连尽数失了五感之势,满心满脑皆唯有一件悲事,一番悲状,之外再难感其它。
而此时的敬诚,却更在此般悲戚之上,他已全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了中书省,又是如何行至右卫属,如何起身上马,至眼前城中这片道上。
唯独记得的,是周利贞已然因失血过多而昏迷,正在由神色凝重而紧张的寓意加紧救治,于右卫属不得,又转而紧急唤人将周利贞抬至太医局,最后听得与周利贞相关的一句只是不知其详情的御医口中叨念,“以刀伤人至此,动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