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源府内,家主源乾煜倒未尽同妻子顾氏那般,因一双儿女被困于狱中而茶饭不思。
相较往日更多的是,近几日,时常在家停留整日的源乾煜,往外出的时辰要长不少,甚有时朝食用罢,要至夕食才得返。
如此自不是以于城中消遣打发,对眼下儿女一事不闻不问,相反,正是一改往日散漫,因源阳与源协之事东奔西走。
然无论在朝还是在野,为官之人终还是须与宫中保持相当联系,才有足够人脉、资源,乃至底气,同他人交涉。wwω.ЪiqíΚù.ИěT
源乾煜远离朝堂近两年,虽于东都城中名望不减,但此时的东都,终归成了武三思、韦巨源一干人等明言是为罪己领罚,实则是为偏安一隅的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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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未随圣驾前往长安,自然是为圣人弃用,且无论于公于私,所行之举动确是为上下所嫌,以他人眼中,只以在东都的名望论,谁又比得了正平坊源府。
可偏是这样,反而当反向思量——武三思、韦巨源再不为当今圣人重用,终一人仍为静德王,一人随被贬,但虚职尽去,在此陪都东都,依旧留着刑部尚书之位。
而二人未往长安去,则以此二人为主子的一众大小官员、遍布于府县州内的爪牙,同样大都未能鸡犬升天,得入长安为官,或得以于长安街面为非作歹,因此,留于所在之东都,反而成了此一伙人“一展拳脚”之地。
源乾煜则相反,在朝中结识下的大多数官员,皆为官稳重,生平未尽出得何错,因此自然而然平稳无疑地随圣驾返长安——如同敬诚那般,哪怕其父敬晖出了那般闪失,身为禁军头领的他依旧被另作他论,顺利护送圣驾还都。
“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正。”是为此一番道理。
但于留于东都的源乾煜而言,哪怕于同受责备,留于东都的裴谈而言,现如今这般情形,便是另一番感知。
武氏、韦氏一众爪牙牢牢掌控东都,使这般一座大城,无了往日平静、烟火人气,多了许多浮躁喧哗。
行政,就如同源阳、源协彼时那样被自家中带走般,兹由武三思觉合理,拿人、问罪便是家常便饭,东都之内皆以他一人之言为基准,有相关的,便倾尽所有给些好处,由武三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一马即过去了,倘若过往有何过节,武三思又如何肯放过这些人。
钱谷,由武氏一族协同韦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