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名统军所写。
统军姓盛,盛气凌人之“盛”,文笔不值一提,就连笔划都似未经任何人教授,自练而成,可于书文中,那股凌人之气,溢满纸上。
按品阶,裴谈大出他五阶三等有甚,但仅凭文字当中之意,任何人都只以为这名盛统军,是眼前这名大理寺卿的上位。
所言之事亦马嘴、驴唇混为一谈,全然找不出重点所在,反复看了数遍,在裴谈的提示下,才明白过来,这不是一张诉状,而是告书。
盛延德——也就是写这封书的盛统军,给裴谈说的是,自异骨案结,因东都城内各军,无论所属,皆停于内部整肃,不予轻易活动。
因此驻扎于城外的这一支府兵,首当其冲被召进城中支援,听来是朝廷要这些兵士入城施以援手,实则到了地方才知,要行的不过是些无人愿做、低三下四的事。wap.bΙQμGètν.net
其中便包括清理吟天殿中拆下的各样残骸——不得不说,这件事是工部的算珠拨得精。
吟天殿中那些安有灵晶石的房梁、柱子,即便将嵌于其中的玉块、晶石拆下,终还是有残留在上、或能再致人患异骨症的碎屑,为保宫内一切太平,自然不得使宫中内侍与禁军,而于东都街面招募平民,有了异骨案在前,何人又肯为碎银几两,把命丢下。
初次之外,莫看只是碎银几两,但对于才操办过东都水祭不久的各部而言,能省则省。
思来想去,此时的最佳人选,自然是有要事之时,定期自各地聚起,于城外待命的折冲府兵,这些人一来不知东都城中具体何事,二来,为兵者从命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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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若无事,是不会轻传城外府兵的,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得令后互相推脱,最后只能以抽签决定,而盛延德气运不济,轮上了带队入城。
起初对这些劳工才做的事,自然嗤之以鼻,甚动过抗命的念头,然而在亲眼见过清算一众有罪之人,竟连平阳王敬晖都被问罪流放的一幕后,他便对抗命的结果,在心中有了知晓。
于是,领着所属下府八百人,三五日内,便将吟天殿中及周围一带整理干净,由此得了些赏,还结识了几位在紫微宫中行走的上官。
就在盛延德认为入东都城,未尽是坏事时,突然自己军中发生了怪事。
“灰白鳞片大如半掌,两面平滑,反腥……”那封手书中,最后几句写道。
源阳、源协正困惑,欲向裴谈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