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干净之后,便见江河彻底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这——”
薛正阳怔了怔,紧盯着自己尚还紧捏江河臂膀的双手,那触感尚在提醒着自己,江河仍旧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却见江河忽而动了动,薛正阳便瞧见眼前似乎显现出了一道透明的虚影,好似江河的轮廓。
这在阳光下极为显眼。
“这是我所修习的藏身术,虽然技艺不算精湛,在阳光下很容易就暴露自己,但倘若是深更半夜,在阴影之中未必能有如此明显的痕迹。”
薛正阳只听耳边又响起了江河的声音,
“我还有与之配套的敛息法,可以调整呼吸的频率,掩盖灵台的痕迹。虽然还不熟练,调动这两种术法需要耗费大量的灵气,但混入敌营之中,应当并无大碍。”
话音刚落,江河的身形便又重新显现出来。
“这是路任家的功法?”薛正阳看出了端倪。
江河知道瞒不过薛正阳的眼力,倒也没有否认:
“对,挺好用的。”
这毕竟是能瞒过寻浊图的配套功法,能不好用么?
薛正阳又上下打量了江河一眼,叹了口气:
“倘若是路任家的术法,应当是可以敛住多人声息的吧?你一个人去风险太大,不如我与你一同潜入。”
江河苦笑一声,道:
“倘如前辈能跟着我一同潜入敌营,那当然再好不过,我也就无需提心吊胆了。
但很可惜的是,这敛息功法我也才刚刚学会不久,功夫不到家,没办法掩藏第二个人。
而且……如今的剑门关,不能没有前辈坐镇。”
“……”
“金国公如今生死未卜,鲤国军心已然风雨飘摇。那位离将军应当是有些能力的,但太过冲动,未必能在当下做出正确的决策。
前辈你屡次三番救他与军兵于危难之际,他们想来对前辈还算信服,有前辈在一旁看顾、压阵,应当能暂缓军心不稳的乱局。
更何况,经过昨夜突袭,剑门关已伤兵满盈,而蛮军那边反倒凯旋志满,难保他们不会故技重施,再度派遣蛊虫与蛮军一同行军掠夺,有前辈在,也能防范他们的诸多蛊虫。
锦京城距离剑门城,就算急行赶路,也需十日有余,至少在锦京城来援之前,前辈还需坐镇边关。”
江河不断同薛正阳分析着局势。
薛正阳能够听懂江河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