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这两天让他收集噶玛兰厅和番界治理的一些资料。
这些东西在府城文书存档中能够找到很多。
董良看向王资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先说这噶玛兰的设厅吧,从乾隆三十三年的林汉生到乾隆末年淡水人柯有成、何绘、赵隆盛、赖柯登资助漳州人吴沙,前后历经三十余年,噶玛兰的私垦始渐入佳境。”
“这个漳州人吴沙久居三貂,与噶玛兰番社素有贸易交换。知道此处平原水源丰沛,利于耕种。嘉庆二年,吴沙唯恐私垦获罪赴淡水请给札招垦,淡水同知何茹莲予之,垦单之上仅有编号,而未注地名与土地四至。”
“嘉庆四年,吴沙后人吴光裔等又以“苏长发”之名到福建布政使刘拭处请垦,淡水同知李明心以“蛤仔难远在淡水、三貂以外,距淡城五百里,深林密箐,叠嶂重峦,鸟道纡回,人迹罕至,三十六社生番性同枭獍,勿许便”相拒。吴沙之子吴光裔等虽数次请垦未果,但官方亦未驱逐申禁,仍由民间开垦如常。”
“元首,其实吴沙垦殖噶玛兰与当地番社也做不到和平相处,从萧竹的诗中就能够看出,往来皆佩剑,出入总操戈。”
董良点头道:“炎黄之时,华族仅仅在黄河一隅之地生活,然而我们现在的华夏版图富源万里,自然不是用脚丈量出来的。披荆斩棘,用的是斧钺刀剑,所斩的又何止是荆棘啊。”
任何文明的扩张都不可能单一使用平和的方式,一定是文化输出、血统融合加上战争的综合推进。
“元首明见。姚莹曾言吴沙等纠众入山之初“与番日斗,彼此杀伤甚重”,故而雇请粤人为乡勇、筑土围以为守护便在情理之中,头围是汉人在噶玛兰建立的第一个开垦据点,也称“头城”。”
“吴沙甚至假称是奉官令堵截海贼,特来“护番垦田足众粮而已,非有他也”。社番多顺其自然之性,“酒醉欣摇舞,情欢乐笑歌”,有尊卑,无时序观,亦不为“五教”“四维”所束缚。”
“吴沙最终得以进垦,一是“番性愚,不事耕凿,间有耕者,用力苦而成功少,故视地步甚惜”;二是为吴沙所言携有官令蒙蔽,“疑信者半”“斗又屡败,以为汉人有神助”,后来“番社患痘,沙出方施药,全活甚众”。”
这样就没错,恩威并施,才是治番之道啊。
“王先生,如果,我以你为治番大使,授予全权,多久能够将全岛番社纳入治中。”董良突然开口问道,他也是刚刚想到怎么安置这个王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