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荧抓着方箬的手,也想跟着。
方箬笑道:“走,一起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李班主的咳嗽声,李洪劝他找个大夫看看,李班主非但没领情,反而把他骂了一顿。
这老头脾气确实臭。
方箬心道,进门之后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打了声招呼,方箬就说明了来意。
李班主坐在太师椅上,屋外的阳光穿过雕花的窗柩,绰约的光影落在他苍老的脸上,将那些皱纹映照得如伤疤一般深刻。
“说书?”李班主问道,声音有些低哑,“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还干这种抛头露面的营生?你家里人呢?”
“我没家人。”方箬顺口接话道。
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欠妥当,低头一看,裴荧果然正盯着她,那目光诧异又难过。
“我的意思是,我爹娘已经不管我了。”方箬忙解释说。
李班主拿着帕子,又咳嗽了几声,那声音就像是破锣一样。
“按理说我们自己不用了,那戏台转给你也无妨,只是我那友人现在已经不在定阳城了,你要租的话恐怕还得找别人说。”
“谁?”方箬问。
李班主缓了缓气息,“东篱茶楼的掌柜,姓周。”
方箬心道,这世界还真是小,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东篱茶楼。
.....
从戏班出来之后,方箬就带着裴荧在街上闲逛,顺便买了些粮油蔬菜还有半只鸡。
“方姐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裴荧都憋了一路没开口了。
方箬道:“我在想怎么跟你皮叔叔说。”
裴荧不解,“这很难说吗?”
“难呀,我得让他知道我没有背叛他,同时也不能让他没了饭碗,我得顾及一下他的心情。”方箬叹了口气。
她太难了。
裴荧耸了耸鼻子,“很复杂。”
两人回到茶楼,刚好听到里面一阵叫好,随后醒目一拍,就听皮老四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方姑娘。”皮老五喊道,推着卖折扇的车子过来。
这几天方箬都没帮着卖扇子,所以生意很惨淡。
方箬应了声,见皮老五热的满头大汗,便让栓子给他舀了碗酸梅汤。
“怎么样,今天卖出去了吗?”方箬问。
皮老五接过酸梅汤三两口就喝完了,“哎呀别说了,一把都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