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装饰,是秀儿;
我爷爷背在身上,是出门乞讨,是苦难……
他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过他的生活,看似让我这个孙子毫无颜面可言,可我并不觉得。
不是到了一定程度,谁愿意背着井离开故乡呢?
爷爷离开三合堡,是在选择逃避;
他也许知道,这个世界最易于对两种人宽容(或者说是拿这两种人没办法)。
一种,是背着花篓外出讨饭的我爷爷;
一种,是回来后就把自己挂在了树上的我爷爷。
一个人,已经到了这两种地步,还不被放过,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也有埋了后依然被刨出来的时候)
……
吃过了饭,老爹一推碗筷,向窗外看了看,起身下地。
“爸,再喝一杯吧……”
老爹阻止了作势要倒酒的我:“不喝了,得去汇报思想了……”
……
老爹走进了寒风中,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不敢在1973年当着我爹的面捏起酒盅,但他走了我就立时胆气豪壮了。
对着煤油灯独酌了几杯后,我不禁感慨。
人这一辈子图个啥?
就说现在,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自我独白的机会,你看——ъìQυGΕtV.net
说写书的那个人,用了314个字;
说我爹,用了1350个字……
到了我这里,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唉!那就做个低调的重生者吧!
这挺符合我一贯谦虚、稳重的个性的。
就算在大漠的书里,我都低调到找不到我自己——
一文钱,是我的名字,从我爹那儿继承来的;
干了个买卖叫“英多”,是给妻儿的;
骂人、吐口水,没有一句是替自己在争取什么。
还有谁能比我更低调?
还有谁!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