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缩影。
幸运的是,在这段进程中,他倒也算是比较成功的了。ωωw.Bǐqυgétν.net
因为有着大多数人不具备的识字算数能力,他是“赵、钱、孙”三姓之中活得最好的。
那些人(包括二大爷和四叔)干着最累的活儿、受着最窝囊的气的时候,老爹的算盘打得行云流水。
工作队的人说:嗯!钱老三这个**分子,是一个可以改造好的人。
我猜,主因并非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我爹是全村为数不多能写全百家姓并且把小九九背下来的人,一切都是妄言。
为此,有人说老爹是幸运的,我想是的。
某种程度上,他比他的大哥要幸运。
至少,他一直姓着钱,一直能够被三合堡包容。
……
老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小心拧好他的钢笔,**发白的上衣口袋里。
哗啦一声,刚才还在“三下五除二”的算盘子,已经没了“三七二十一”……
端起刚为他斟满的老边烧锅,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老爹发出感慨:“这是啥酒?味挺正啊!”
“老边烧锅。”
“老边烧锅?没听说过……哪整的?”
老爹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就像一个重生回来的人也不可能什么都懂一样。
“我从那边带过来的。”
“哪边?”
“就那边,你喝吧,别问了……”
“唉……”一声长叹,老爹双手擎杯,向着北面把酒杯举过了头顶,口中念念有词,缓缓将酒倒在了地上。
对待他爹,我爹从不吝啬,尽管我觉得他挺抠门儿的……
给我爹倒的酒,被我爹敬了他爹,我又给我爹满了一杯。
老爹几杯酒下肚,打开了话匣子,给我讲起了他爹的故事。
我默默地听着这些已经过时了的絮叨,不时互动,以使他觉得我在用心记。
某年,他的爹离开了三合堡;
又某年,他的爹回来了。
我爹说,他爹回来的时候已很虚弱,肩头上扛着两道由老茧构成的印迹……
交待了后事,爷爷就奔了西洼荒。
当人们七手八脚地把他从龙凤沟旁边的大柳树上解下来时,有年岁大的人说,他肩头上的两道印迹是常年累月“背花篓”留下来的。
花篓,背在有钱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