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拖着一条“铁腿”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钱亦文和王千祥已经到了走廊。
“杨厂长,行动不便,还出来干啥?”钱亦文紧走几步,扶住了老杨。
“贵客光临,哪能不迎几步?”老杨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用一个转身的动作卸掉了钱亦文的手。
钱亦文尴尬一笑。
残障人士要关心,但不能关心得太过。
那样,会让他们觉得反感:我到那程度了吗?
老杨看了一眼王千祥:“小王,听说你不是被借调了吗?
“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穷山沟子了?”
王千祥笑笑说道:“局里有事,该回来还是得回来。
“正好孔局长说要慰问一下此次卫生事件中做出贡献的企业,咱俩熟,就把我给派您这儿了。”
二人哈哈一笑,开始叙旧、客套。
钱亦文想,难怪王千祥能舍出这么多的时间在小孟身上。
原来,二姑早把事情给安排明白了。
他的岗位,虽然不是领导岗位。
但省直单位里的一个正科,和四凤子的可不一样。
随便往哪个市县一放,都得是个角色担当。
借调?这说法好。
那可不是谁都能摊上的事儿。
没点能力的,谁借你?
净坛使者,从来不会有人想着借他……
一壶清茶,几只玻璃杯,摆到了桌上。
年轻的姑娘开口说道:“杨厂长,没我事儿了吧?”
老杨点头说道:“嗯,去车间看看,钱老板可能是来关心产量的,你催着他们点,不行就加个班。”
钱亦文着意看了两眼,这姑娘四肢健全,长得白白嫩嫩的……
疑惑地看了一眼老杨,不是说福利制药厂都是残障人士吗?
难道说,是组织上对有突出贡献的领导同志,特殊关怀?
老杨不知道钱亦文究竟在想什么,但显然是有思想活动了。
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这丫头,这儿有点毛病。”
“噢?”钱亦文追问道,“看不出来呀?”
“一阵一阵的……”
钱亦文越发佩服起老杨。
原本,接触了两回,他只给老杨贴了“耿直、心善、好带头人”的标签,现在似乎又得加一个“不畏凶险”了。
老杨说道:“小时候淘气,让她妈给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