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财旺的话,听起来是真没拿园有吉当干部。
钱亦文侧目看去,园有吉倒是没当回事儿。
还在明里暗里地警示着丁财旺,不可多说。
两人所处不同,考虑问题角度不一样,并不奇怪。
看着一个和四凤子越聊越投机,一个越来越着急,钱亦文笑了。
看来,人家这老哥俩,那是真感情。
不说别的,老丁落魄的时候,能住到园有吉的车棚子里,或许不光因为园有吉是村干部。
“闺女……”说着说着,老丁突然秃噜嘴了。
随即笑笑说道:“我这么叫你,你不能不乐意吧?”
四凤子笑道:“您老爷子跟我爸岁数差不多大,叫我声闺女,那不正对吗?”
丁财旺瞟了一眼正朝他挤眼睛的园有吉,嘿嘿一笑:“嘿嘿,一天天的,来个收下角料、碎布头的,都得管人家叫‘总’,太不习惯了。
“又不是起针眼、长闷头,’肿‘什么‘肿’……”
<中医对长在不同部位或是不同类别的皮肤囊肿,有不同的叫法。
例如闷头、砍头、鱼口等等……
话说,有人知道长在哪里的叫“鱼口”吗?>
四凤子说道:“老爷子,我叫您一声大叔吧。
“我们年纪小,经历得少,对当地的情况也没您熟悉。
“有啥我们想不到的,您只管说。”
丁财旺听了,认真看了看四凤子满是真诚的脸。
一只粗糙的大手在脸上一抹,对园有吉说道:“老圆,你去门口小卖部给我们整几瓶汽水,然后上我床子那找我。”
园有吉瞪了他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边走向丁财旺的摊床,钱亦文一边想:这老头儿,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一吐为快。
“肇辉,把垫床子腿儿那凳子撤两个出来。”
老丁家不足三米宽的摊床前,丁财旺喊了一嗓子。
回头又对四凤子说道:“四个儿子,两个大的在家里加工。
“小年轻算账快,我就让肇光和肇辉在这看床子了。”
钱亦文看着一个年轻小伙儿从床子底下撤出一条长条凳,堆满了裤子的床子下沉了几公分。
再撤一条,保不准得“轰隆”一下子……
“你们爷俩聊,我先回去一趟。”钱亦文说道。
四凤子听钱亦文要走,脱口而出:“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