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老李逐桌发着烟,开始分工。
年青力壮、手脚麻利的,负责从厨房把菜端出来,送到各院。
一般,办个婚事,也就是占个左邻右舍,三家的屋子也就够了。
但老耿家来的娘家客(且)多,老董家人也不少,所以就多占了一家。
那一大方盘的菜,七八盘子,也不轻。
托举着走上个几十米,也是个力气活。
而且,还得保证不能安全送达……
钱亦文冻得嘶嘶哈哈地,在外边往车上粘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花。
好不容易粘完了,手也冻得跟猫咬似的。
急忙跑回屋里,坐到炉子边上去烤火去了。
那边,董树果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已经穿好了,正极不情愿地伸着胳膊,任着二舅和另一个钱亦文不认识的中年妇女在身上披红挂绿。
显然,这些老规矩,并不讨年轻教师的喜欢。
钱亦文看了看,来话了:“哟!你这幅面比我那时候那个可宽多了!一看你这姑姑舅舅就疼你。就这幅面,将来有孩子了,给孩子毁成褯子都够用了。”
董树果心知他有意抢白,回头白了他一眼。
见董树果没搭理他,钱亦文又问老丈人:“爸,我几点出发?”
“七点半走就行,你先吃点饭吧。”董长贵说道,“等到人客都上来了,忙活起来,就没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