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的心猛地一沉,为了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
“怎么了?是身体状况不好?”他试探性地淡淡问道。
和这个姐,现在虽然已不见外。但这事儿,他不想过多探问。
就如人家身上的伤口,并不会时时想着拿出来让人看,甚至厌恶被人看到。
而你,没事儿就过去扒拉扒拉,你知道人家疼不疼?
但就此事,他仅关心一下身体状况,却也并不过分。
刘丹凤把王秉春那件宽大的衣服又往胸前裹了裹,叹了口气说道:“身体,就那样儿了。自打轮椅买回来后,有空儿了,我就和孩子把他抬到轮椅上,出去转一圈儿。
“让他摸摸花草,看看他躺倒后,身边这几年的变化。和左邻右舍打声招呼……
“这段日子,看着眼睛里,有点光了……”
钱亦文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不是挺好的吗?”
“孩子老早就和我说,她爸的话比以前多了。”
“那不是好事儿吗?”
“可是,我总感觉不大对劲儿……”刘丹凤幽幽说道,“虽然话多了,但说的都是未来的事……未来,孩子要怎样怎样;未来我会怎样怎样……”
想了想,钱亦文问道:“姐,你们都走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没有……”刘丹凤说道,“晚上的时候,**去那住。自打发现他不对劲儿,就花钱雇了个老太太,讲好了就是在身边照顾一眼,端个水递个药儿的,那些脏活儿人家不管。”
“嗯……那还行。”钱亦文说道。
王秉春在一旁气哼哼地来了一句:“那可不是行!老太太一天啥活不干,把在包装厂揽的手工活都拿过去了,一天能叠好几百个小纸盒子。她儿子天天晚上骑自行车来,都能带俩麻袋回去。”
刘丹凤瞧了他一眼:“你也别这么说,人家能帮着照看一下,让大家都放心,也就行了。”
钱亦文问道:“反正也不用伺候屎尿,咋不雇个年轻点的男的呢?是不是还能跟他说说话,解解闷。”
“唉!”刘丹凤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原来是找了个四十来岁的男的,腿脚有点毛病。没两天,人家就不干了。”
“嫌钱少?”
钱亦文想,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就上那坐着去,啥也不用干就能拿钱。除了嫌工资少之外,再不能有别的事儿了吧?
“不是。那人说,家里人不在的时候,他就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