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的人生,从没有过辉煌。
甚至于对三合堡以外的世界,都没有任何奢望。
他满心里企望着的,就是能找到钱敏红。
如今,心心念念的闺女,就直挺挺地跪在眼前,泪流满面。
老头儿伸出手来,颤抖着前伸后缩了几次,终是抚上了这张脸。
不管她四十岁,还是五十岁。在自己身前,都是个孩子……
“不哭,回来了就好……”老头儿一边拿指腹擦着女儿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嗫嚅着,“这些年,你上哪儿去了?你都是咋过的呀?”
“爸呀……”钱敏红扑倒在瘦弱却满是父亲味道的怀里,痛哭失声,“爸……该我问你呀……这些年,你……是咋过的呀?”
……
靠在院墙边的钱亦文,使劲闭了闭眼睛,对王秉春说道:“王哥,来根儿烟……”
王秉春瞄了一眼刘丹凤,说道:“学点好!烟这玩意儿,能不抽就不抽,你看看你王哥,都不抽了。”
说完了,朝着刘丹凤一仰脸,特爷们儿的样子。
“啊?”钱亦文一愣。
这货,还能不抽烟了?
不是七十岁生日的时候,自己还送了几盒子古巴雪茄的吗?
这么早就戒烟了?和时间线对不上啊!
“抽吧……在屁兜儿里装着呢,当我不知道。”刘丹凤一边说,一边斜了他一眼,“我又没非说让你戒……”
“嘿嘿……”王秉春尴尬一笑,“给点时间,给点时间……”
一边说,一边掏出烟来,递了过来。
“不抽了!”钱亦文一脸嫌弃地躲了躲,“你瞅你藏那个地方,都串味儿了。”
“卧槽!我又没夹——”王秉春的嘴里,一朵莲花尚未绽放,就被刘丹凤的眼神硬生生给怼了回去。
打这以后,自己得做个文明人儿了。
这可是为了要个孩子,指着天地发过的誓。
“车里有,我去给你拿去。”王秉春说完了这话,不免又心虚地看了看刘丹凤。
“你呀……”钱亦文拿手指点着王秉春说道。
刘丹凤说道:“又没说不让你抽,可你得少抽点。满嘴的味儿不说,到老了气儿都喘不匀,我指着谁去?”
钱亦文从王秉春手里夺过烟来,一人一根儿,点着了,吐了个失败的烟圈。看了看山丁树正在抱头痛哭的爷俩,又瞧了瞧眼前似乎基因大变的夫妻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