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保留,却也不做任何渲染。
钱亦文自顾说他的,钱敏红一边搓着衣服,一边默默地听着。
身后,年轻的中专生,也趴在门框上仔细听着。
虽然从头至尾,钱敏红没说一句话,但钱亦文明明看到,一对儿一双儿的眼泪珠子,接二连三地在水盆子里溅起了水花……
临别,钱亦文说道:“姐,你心里还有怨,我知道。你暂时先不回去,我也没权干涉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二大爷真的错了吗?”
“老弟,他没错,我能这样吗?”钱敏红抹抹眼泪,通红的眼睛盯着钱亦文问道。
“姐,我听人说过一句话——”钱亦文说道,“父母让你嫁的,不一定是对的;但父母不让你嫁的,一定是对的。
“二大爷有不对的地方,但二大爷就算是错了,他不也是因为疼你吗?”
钱敏红低头不语。
钱亦文递过一张小纸条:“姐,这是我公司的地址,二大爷就在公司,你可以随时来,但我不会带二大爷来你家。
“你现在不欢迎他,我知道。可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让他一个当爹的来看你,也不应该。
“姐,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钱亦文说完后,转身走了。
过了许久,钱敏红蹲下身去,忍不住抽泣起来。
身后,懂事儿的儿子走了出来。
扶着她站起来后,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妈,我觉得舅舅说得对……”
……
离开了钱敏红家后,足足十天整,钱亦文终于等来了她。
只是,失望透顶的二大爷,已经回了三合堡。
他说,来之前已经找阴阳先生看好了迁坟的日子了。
早都在坟头烧过纸,念叨过的事儿,突然间就改了,不吉利。
要回去,就送他回去吧。在这待着,也是闹心。
大爷钱君来看他,让他去家里住,他也不肯去。
一天天的,就那么闷哧闷哧地干活儿。
钱亦文无奈,只好把二大爷送了回去。
临上车前,二大爷对钱亦文说道:“二大爷人老了,心不糊涂。你姐就是不想见我。
“好歹着,知道人在哪儿,就行了。不见就不见吧……”
钱亦文默默听着,没有言语。
“你嫂子那儿了,你替我跟人家说声谢谢。管她见不见的,人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