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个出奇人物……”林久胜说道,“从打嫁过来之后,听说睡觉的时候,就没脱过衣服。”
钱亦文脸色微变,但并没有打断林久胜的话,低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要说人家老姚家那小伙儿也不错,虽然长相不怎么出彩,人也老实了点。但配她,我看也中了,可是不知咋的,人家就是——”
林久胜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又恰好有人在后面扯了他一下。
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和他打听的人,是一个姓!
“她……是你啥人?”林久胜吞吐着问道。
钱亦文淡淡说道:“一个村的。”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后来人就跑——人就走了。”林久胜以钱亦文知道的一个结局,给他的描述画上了句号。
只是,林场长的心,却再难安稳下来。
自己这死脑瓜骨,怎么就不知道转个个儿呢?
叨叨叨说了这么多,还**没一句好听的……
林久胜最后这句话,钱亦文听得真切,也最入心。
“走”和“跑”,具有完全不同的意思,他是知道的。
见钱亦文半天没出声,林久胜小声试探着问道:“过几天……过几天……还上我那儿去吗?”
“去呀!咋不去呢?”林久胜的轻唤,让钱亦文恍过神来,“林场长,道儿咋样啊?摩托车能上得去吧?”
“能能能!”林久胜的一颗心,稍微安定了下来,“哪天去,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上柞树沟乡**等你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钱亦文暂时把钱敏红的事儿掖在心窝子里,又若无其事地和其它几个人聊了起来。
……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现场会终于算是结束了。
曾繁宇走了,大爷走了,柳县长走了,柳镇长也走了。
王秉春带着他的那几个客户,和刘丹凤一起,去鱼池边钓鱼了。
钱亦文躺进酒坊外边的柴禾堆里,看着院子里酒坊的工人们吃饭。
“掌柜的,这是咋的了?”酒坊里,老边端着一碗饭,坐在锅台边,问了一句。
他已经静静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小老板很久了。
“边叔……”钱亦文略略欠身,“有点累,想歇会儿。”
老边起身,走到门口,在门槛子上坐了下来。
“这么说话,这么办事儿,能不累吗?”老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