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到现在,他才算是看明白。
老钱开始的时候钓不上来鱼,挂的饵根本就不对,也或者,这老头子压根儿就没挂饵……
现在你看,饵料对了,不是也一条接一条地上鱼了吗?
钱君放生了一条小鱼,接着说道:“那——你看好他这个买卖?”
“啊……”曾繁宇含糊答道,“错不了。”
“那你参他一股得了!”钱君淡淡说道。
“这……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钱君拉起一条鲢鱼,“你看看老曾,我挂的苞米粒子,都能钓上鲢鱼来……”
再度扬竿后,钱君说道:“没外人,就咱老哥俩,我就有啥说啥了。
“你帮他维持维持局面,事儿让他自己去干。挣钱了,他分你;赔了,也不用你从兜儿里往出掏。”
曾繁宇开始低头沉思,却并不急着谈可否。
“老曾,你那点顾虑,我懂……”钱君说道,“公司他已经办起来了,就在我三十六厂里。你帮他,也不用非得把你的大名贴到大门口,你就暗地里扶着他点,别让他摔跟头,就行了。
“他挣多了,就多给你点,那是他小子的一点心思。他挣得再少,怎么着也得拿出5%的利润来孝敬你吧?
“这个公司,虽然没我啥事儿,今天咱俩说的,他也不知道。但他这个主儿,我能替也做。”
曾繁宇的心,随着水里的漂儿,动了一下……
“考虑考虑,不用急着答复。这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儿。”钱君说道,“反正,你还有两年半的时间呢……”
水花飞溅,曾繁宇也拉起了一条全鳞鲤鱼。
随着大鱼出水,曾繁宇的心情也明朗了起来。
两年半的时间?过了这两年半,自己还有啥?自己还是啥?
还能像钱君一样,有那么多的人敬着吗?
人家的背后,是已经故去的老首长,是懂得感恩的老首长的后人,是逢年过节燕京来的问候。
他要是真退了,就只剩下钓鱼了……
唉!这么好的鱼池,这么好的鱼情,真是他**有点舍不得。
钱亦文带着几个人,端着炖好的鱼和一沓干豆腐,以及几样小菜和一壶酒回来的时候,老哥俩钓的那叫一个高兴。
离着老远就见二人都站了起来,此起彼伏地纷纷扬竿,嘴里相互不服输地数着各自的尾数。
酒菜摆好,钱君郑重对钱亦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