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君的意思,虽是表达得并不明朗。
但久居官场的曾繁宇,又哪能听不明白?
平稳着陆与临退之前一搏,是他眼下要做出的选择。
只是,话没说透,他不能抢先表态。
“都这岁数了,还有啥能干的。”曾繁宇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
“搞了半辈子经济,就没想着做点买卖?”钱君问道。
“那可不行!”曾繁宇的眼睛,硬生生从鱼漂上移开,看向了钱君,“让人知道了,晚节不保……就差这么几年了,咋还不是个熬到头儿?再说,儿女也都有工资,咱退了也有退休金,也不缺那点钱儿。”
钱君往回拽了拽鱼竿,轻淡地说道:“钱,还有多的时候?”
曾繁宇见有鱼讯,快速扬竿,拽了一个空竿。
一边挂饵,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老钱的话。
钱,哪有多的时候?
钱多,有钱多的花法;钱少,有钱少的花法。
实在花不了,捐个名声也是好事儿。
只是,不是所有的钱,是说拿就能拿到手的。
有的,是真烫手啊!
“嗯,钱倒不怕多……”曾繁宇再度抛竿,淡淡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钱君终于钓上了第一条鱼,而且还是条不小的红毛鲤子……
高兴得老头儿手舞足蹈。
钱亦文赶紧上前,替大爷把鱼抄了上来。
看着皮毛鲜亮的大鲤鱼,曾繁宇眼馋得不得了。
“老钱,你这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就要吃三年哪!”曾繁宇的语气,带出了些许的酸味儿。
钱君嘿嘿一笑,对钱亦文说道:“你把这鱼拿厨房去,搁点大酱,炖上。今天,我们老哥俩别的也不吃了,就吃这条鱼就行了。”
“好嘞!”钱亦文答应一声,拎起鱼篓就走。
钱君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其他人,说道:“你们也跟他回去吧,一会炖好了,帮着他给我们端这儿来……”
众人走了之后,接下来的话题,就变得顺畅许多了。
该做的铺垫,都有了,最后总得把话说到明处。不能让人家瞎猜。
钱君问道:“老曾,你觉得我侄儿小子这买卖,能咋样?”
“小伙子一看就机灵,现在就把产品打出国门去了,以后肯定错不了。”
曾繁宇夸赞之后,抖了抖竿,把漂往回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