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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臣回来时,看见两个不抽烟的人,像模像样地坐在坟头前吞云吐雾,多少有点觉得不大对劲儿。
“走吧……”钱臣说道。
钱君没动,半截烟头扔进灰堆,问钱亦文:“你信风水吗?”
“我不太信。”随即又问道,“大爷,你问这个干啥呀?”
“我也不信……”钱君说道,“但是你大娘信……”
钱臣和钱武对视一眼,原来不让迁坟的病根儿在这儿。
钱亦文的眼光在老哥仨身上巡游了一遍,大概知道了事件的走向。
钱君伸手重重拍了拍柳树桩子,然后起身,对钱臣说道:“老二啊,想动就动动吧!老搁水里泡着也不是个事儿。”
“中!”钱臣说道,“啥时候动,我给大哥去个信儿。”
“给我信儿干啥?”钱君一指钱亦文,说道,“老钱家这不是有根儿吗?让他主事儿!”
钱君一边趟着荒草前行,一边说道:“老钱家的日子,过的是钱亦文,过的是钱多!我来有啥用?”
跟着又说道:“我还能活几年了?我死了,还能把我埋回来吗?我那一家子人,谁还能回来?”
“那……他大娘要是知道了咋办?”钱臣瞅了瞅钱武,紧走几步,问道。
“哼……”钱君闷哼一声,“她那一天天的,比我可忙多了。再说,她能来吗?她来过吗?她来干啥?”
大哥一连串以疑问形式甩给他的肯定句,坚定了钱臣的念头。
当下,说道:“嗯!那等立秋以后,我找个好先生看个好地方,就迁了吧……”
“嗯,你就办吧,不用管我。”
回到了家,爷几个坐在小四轮旁边,开始收拾裤腿子、鞋帮子上的泥。
纪兰凤看着车头上甩的一条儿一条儿的泥淋子,心疼地说道:“花那么多钱,刚买回来第一天,就让你给造这样……”转头问钱亦文:“是不是哪儿都不怕水呀?一会儿我跟你四婶给你刷刷……”
钱晓东和钱晓方,一人一只,呲牙咧嘴地帮钱君擦着皮鞋,嘴里一个劲儿埋怨他为什么不加点小心。
“加什么小心?加小心就到不了你爷爷坟跟前!我怎么加小心?”钱君怼完了两个女儿,对钱亦文说道,“走,领我上老房子那看一眼。”
钱君前前后后看着,钱亦文默默在后边跟着。
见大爷停住了脚步,钱亦文问道:“大爷,这房子是卖,还是租,你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