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爷子打下手的呢。”
打下手能熬到厂长,看来头脑不简单。
钱亦文看了一眼钱晓东,心里猜测着:这个大姐,是因为这个姓王的是厂长而嫁,还是嫁了之后姓王的才成了厂长呢?
钱亦文一边把自己的这份合同和收据收起,一边起身,向大爷告辞。
老头儿伸出右手,向下压了几压,迫得钱亦文又坐了下来。
老头儿说道:“别急着走了。一会儿上家去,吃顿便饭。”
“大爷,我急着回去,家里的鹿场和酒坊都离不开我。”
“又是鹿场又是酒坊的,真都是你自个儿的?”老头儿盯着钱亦文的眼睛问道。
“大爷,国营的企业,被我承包下来了。”
“嗯,你哪儿来的钱?”
“倒腾点药材,挣了点。”
老头儿也是苦出身,知道山里有药材,但要说靠这个能盖房子、能承包公家的企业,还能花这么多钱租房子,他不信。
“听你二大爷说,麻将打的不错?”老头儿探问道。
钱亦文尴尬一笑:“大爷,我早不玩了……”
“他**,这玩意儿还能戒?我戒了三回,一共就戒了四天!戒完了,玩得更恋了。”顿了顿,又说道,“没招儿啊,老有人上赶着送钱……”
钱亦文想,大爷看来这辈子是没少赢钱……
这么玩儿,搁谁谁能戒得了?
“大爷,过几天收拾房子,我还得来。到时候我上家去看你去,这趟,我就不到家了。”
钱亦文一边说着,一边固执起身。
“行吧……”老头儿想了想,缓慢站起,“走,我送送你。”
“大爷,你在屋歇着吧,就别出来了。”
“岁数是大点了,但走几步道儿,还没事儿……”一边说,一边拿拐杖一指门口,“走!”
老头儿一动身,其他人就都跟了出来。
说实话,钱亦文是真不想让这一群人送他。
人家刘丹凤那天特意强调不让王秉春露面,这一大帮人都出来了,万一有个认识的,怎么办?
但老头儿已经领先走出去了,也只好跟了出来。
一边走,老头儿一边淡淡问道,“我听你姐夫说,你租这个三车间,是淞江日报的人帮你联系的?”
“大爷,我花钱在那儿做了个广告。也不知道咋的,她听说咱们这个车间出租,就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