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地方,就算是你闻着香味儿了,也够你找一会儿的了。
钱亦文刚一进门,从冒着热气的作坊里走出一个老头儿来。
这老头儿,样貌可称得上奇特!
剃个秃头,一胡子的脸……
下身穿一条大裤头,上身是一件盘扣对襟的褂子,再加上一双圆口千层底……
搭配上身后热火朝天的场面,要说是在拍电影,指定有人信。
老头儿从腰间抽出一条手巾,一边擦汗一边问道:“打酒?”
钱亦文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伙计,说道:“我找你们老板,麻烦你——”
钱亦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打断了:“有啥事儿,跟我说就行!”
“我买酒……”
“那你就说打酒,不就得了?还找老板!老板身上能往出滴答酒啊!”
钱亦文一听,哎呀!这老头儿,要是跟我二大爷在一块儿,不到一天,准保能干冒烟喽!
这也太冲了呀!
“打多少?”
“我能先尝尝吗?”
老头儿拿旁光扫了钱亦文一眼,没言语。
拿起一个极小的酒提,打了一点酒给他。
“这个不行……”
老头儿换了个缸,又打来一提。
“这个也不行……”
老头儿一扬脖子,刚要说话,想了想,又憋了回去。
转身走向最里边的大缸,打了一提出来。
“嗯!”钱亦文浅尝了一口后,点了点头,“就是这个了!”
老头儿坐了下来,一边拿烟袋锅子从烟口袋里往出挖烟叶子,一边斜着眼睛把钱亦文上下打量了一遍。
“小伙子,你也不打听打听价儿?”
言语之间,满含轻蔑。
“不用打听……”钱亦文从挎包里掏出一瓶鹿茸人参酒,轻轻放在桌上,向老头儿那边推了推,“没有这65度的陈高粱酒,也泡不出这好玩意儿来……”
老头儿见了酒瓶子,愣在了那里。
半晌,问了一句:“你打哪儿来?”
“青峰山……”
老头儿点着了烟袋,拿手按了按烟锅,问道:“那个鹿场,还没黄呢?”
“没有,而且我想把它好好经营起来。”
“你打多少酒?”老头儿的语调,稍有缓和。
“四百斤……”
“四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