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他不能发作。
平头百姓和地方豪绅之间一旦产生实际性的冲突,他知道结果。
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
更何况,他现在还不强!
万一刘忠一再发难,自己重生一回,还能把目标定为和他斗一辈子吗?
想到此,钱亦文轻笑一声,他还真的不配。
只是,当刘忠在地基前和肖队长说话时不阴不阳的那张脸,浮现在眼前时,钱亦文突然意识到,不妙!
看样子,他似乎已经对自己的实力和眼前干的事儿,起了疑心……
不行!
凡事防在前头,总是没错。
翌日。
天还没亮,钱亦文早早起来,从柜子里把剩下的牛黄翻了出来,抓起衣服就走。
到了四叔家,他敲了敲窗户,轻声叫道:“四叔……四叔……”
屋里,四婶问道:“亦文?你咋来这么早?”
“我来套车,今天得去趟平安。”
四婶披着衣服开了门,满院子看了一圈:“你四叔没在屋啊……这是又尥哪儿去了?”
钱亦文想,这肯定是去工地了。
上岁数人的通病,不管啥事,也不管你干啥样,他都惦记着。
架手架脚地套上了车,钱亦文也来到了工地。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槽子里甩出的一锹土!
接着,另一边,又是一锹!
钱亦文快步走到近前,果然是二大爷和四叔。
两个人背靠着背,中间离着有十几米的距离。
“二大爷……”
“四叔……”
二大爷从一人深的地沟里抬起头来,仰脸笑着。
二人都光着膀子,卷着裤腿,头顶上的头发,擦汗的时候揉搓得东一绺西一绺,呼呼冒着白气……
肖队长听见有人说话,也打着哈欠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见了地槽子里的钱臣和钱武,惊讶地说道:“我还寻思扑通、扑通地闹了一宿的耗子呢,原来是你俩呀!”
一宿!
钱亦文心头一颤!
一恍神,差点没栽进地沟里去。
“肖队长,耽没耽误你干活儿?”二大爷一边自豪地说着,一边奋力甩出一锹土!
晨光中,二大爷尽一夜光景、以他的倔强磨得崭亮的筒锹,折射出一缕耀眼的光芒,刺痛了钱亦文的眼睛,也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