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亦文,说道:“庄稼人干这点儿活,还能累着?”
跟着又给了钱亦文一个白眼:“少整那虚头巴脑的……”
这老钱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倔。
“你们吃饭了吗?”钱亦文问英子。
“刚吃完,还剩不到两碗水饭了……”
“行,一会我吃点就走。”
“还干啥去?”
“赶黑前,再送一趟……”
钱亦文一边说,一边开始挑选起来。
这一趟,他准备少带些苦参,多带点儿值钱的东西。
英子远远看着钱亦文被汗溻得湿答答的后背,莫名心酸。
回身进屋,扒了几颗葱,两个还带着老母鸡体温的鸡蛋,炸了一碗鸡蛋酱。
唉,这窝儿,算是抱不上了……
等钱亦文装满了两个麻袋,英子叫他进屋吃饭。
酸菜土豆条,一碗鸡蛋酱,四五棵羊角葱,两碗过了水的苞米碴子饭。
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吃完了才想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英子,哪来的土豆?”
“二大爷拎来的。”
“你和二大爷说让他帮忙了吗?”
“说了,他可乐呵了,还说不要钱。咱到时候可不能不给啊……”
“晚上别让二大爷走,我买点好吃的回来,让二大爷喝一口。”
“嗯……”
二大爷眼见了刚才钱亦文把那么厚一沓子钱递给英子,又看着两口子费劲巴力地把两个大麻袋绑好,心里高兴得很。
这可真是人要出息,一时……
“二大爷,你那止痛药还有吗?给我两片。”准备出发前,钱亦文问二大爷。
“啥玩意儿?”
“啊……索密痛……”
“有。”二大爷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铁盒儿,“你都拿去吧。”
“我哪用得着天天吃这玩意儿……”
取了两片,又把铁盒还给了二大爷。
临出门前,英子追了上来,一沓钱里抽出一张来递给钱亦文,说道:“饿了,就买点啥子吃。来回道上碰着卖冰棍儿的,就买两根吃,大晌午头儿的,热……”
“还是你心疼我……”钱亦文接过钱,卷巴卷巴往兜儿里一揣,嘻皮笑脸地说道,“这要是都买了冰棍儿,还不得把我冻成冰棍儿……”
英子红着脸刚要往回走,又被他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