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一脸恼火道:“出了关口之后,到处都是那么荒凉,除了草就是山,我上哪知道走了多远?”
陆完懒得跟张鹤龄一般计较,之前为了不让张鹤龄给他找麻烦,他们一天能行进百里以上,也跟张鹤龄说只走了五六十里……反正张鹤龄也没什么距离上的概念,他对于张鹤龄的要求,仅仅是别给自己生事。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全身而退。”陆完道,“诸位,上表功劳的时候,也希望诸位能手下留情了。”
王宪脸上的肌肉动了动。
现在陆完等于是在给他施压了。
虽然王宪跟陆完一样,以前也没什么实际带兵经验,这次一次就取得了别人难以企及的功劳,说就这么让出去……谁服?
无论是陆完,还是王宪,都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二人后来都能做到兵部尚书的位置,在治军上必然有其独到的一面,而维护自己所部的利益,也是身为将帅者应有的风范。
……
……
“王大人,您刚才听到陆大人的话了,他到底是何意?”
出了中军帐篷,王宪带着马永成往自己所部的营地走。
王宪道:“马公公,你这都听不明白?辽东那边,是嫌弃他们的功劳太小了,而他们又觉得,出力不比我们少。甚至比我们还多。”
马永成皱眉道:“他们人多有什么用?战场上厮杀的事情,可是我们完成的,不看看咱这边折损了多少人马?他们就是跟着捡便宜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王宪其实也很头疼。
来的时候可以分兵,互相看不见,没那么多勾兑的事。
但现在撤兵的时候麻烦就来了,大麻烦就在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陆完那边是兵强马壮,人家有三万七千人马,而自己这边只有四千不到的骑兵呢?
撤走的方向,还不是往蓟州,而是往东边的辽东腹地。
这过去之后,为了点功劳,再内部打起来……
“马公公,无论陆中丞那边如何上报,咱自己的奏报也不能少,回头见了辽东的监察御史也不必跟他们客气,总归咱奏咱的……口说无凭,还是要看首级在何处。”
王宪名义上是对陆完服软了,但暗地里却不能让功。
马永成问道:“要是他们跟咱抢呢?”
“草原上还不至于,但要是进到关塞之内,就要有说法了!咱也不能等着辽东的将士回去报信,提前派人,以刺探军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