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些耳朵还不都一样?非要凑一对?满地找耳朵呢?大明可没这样的规矩。”
最郁闷的,要数张鹤龄。
但其实最轻快的也是他。
作为总兵官,领兵者,上战场冲锋陷阵没他什么事,收拾战场还那么多怨言,但一场战事下来,张鹤龄内心的成长也是最小的,因为别人都很明确是为军功而来……张鹤龄到现在都不在回到自己在干嘛。
感觉就是在被人折腾,打仗没我事,收拾战场发现脑袋都被人给切走了,抓了一堆俘虏还跑了不少。
折腾这么多天,到底有何意义?
张鹤龄都快要怀疑人生了。
陆完道:“这边汇总,首功大概有三百多。合起来是否到两千,还要再算。至于俘虏,之前抓了不少……有的被直接格杀,有老弱不方便带走的,估计也要杀……凑上去,俘虏大概还有四五百……”
马永成欣然道:“挺好的了,又是两千多的战功。”
陆完面色冷峻道:“只是相比之前大明几场战事的耗损,这一战,辽东折腾这么大,所获得的功劳却令人失望。”
就差说,出兵的主要任务是我们辽东的,而你们蓟州这一路人马不过是设伏,脑袋都被你们坎走了,俘虏也算是你们抓的,感情是损耗的事我们上,却是你们吃肉我们喝汤?
战场上本来双方就没怎么精诚合作,现在战事结束之后,怨怼更深。
王宪道:“陆中丞这是说哪里话?此战乃是我们两边一同所取得的,不分彼此。”
张鹤龄一听就恼了,骂道:“那你们还把能砍的脑袋都砍走?连残碎脑袋上的耳朵都不放过?奏功的时候怎么奏?”
马永成问道:“功劳奏上去了吗?”
陆完摇头叹息道:“从这里往南,到大宁尚且要二百里开外,从大宁旧址回大明关塞,也有四百里以上,战功还是先等回大明关塞之内再说吧。”
“二百加四百……”张鹤龄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咱现在进草原到底多少里了?”
之前张永跟他说,出草原大概有四百里以上,让他觉得自己被人坑了,但现在这群人的交谈,让他意识到并不止那四百里。
王宪道:“此处距离沈阳中卫大概有七八百里吧……”
“多少?”
张鹤龄呼一声站起来。
王宪皱眉道:“寿宁侯,你们出塞之后走了这么多天,近乎是日夜兼程,难道连走了多远,你都不知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