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一万五千担杂粮,只提出来一万担。出了朝阳门就剩下七千担。到了蓟州只入城五千担。王应豸实际收到五千担杂粮。他拿出两千担用来安置一万三千新兵做遣散费用。”涂山本来是不准备说这么详细的,这些潜规则说出来得罪人。
可是此事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这件事不说清楚是不行的。而且,他也犯不着为文官抗着。
他把实际情况说了,他没有责任,他不说文官也不会念他的好,将来被陛下知道了反到对他有看法。
此言一出,崇祯气的脸色发白,东林诸公一个个的非常尴尬。这些钱粮有的是他们贪了,有的是他们的门生故吏拿了。
这种集体贪墨,已经是法不责众,但是说出来毕竟不好听。涂山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要是把两千担都发下去,一人还有几十斤粮食,加上野菜熬稀粥也能够一家人吃个把月的。可是,下面分发的人再次漂末很多,到了具体发放的军需官手里估计也就几百担了。”涂山看看这众人,脸上少有的气愤的说道:“军需官也是人才,一看粮食这么少,怎么也没法发放,干脆他自己又拿了一半,剩下的熬成粥,让一万三千人吃一顿散伙饭了事。”此时,已经没有人说话,崇祯只觉得一阵眩晕,大明的基层已经烂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喝一顿粥总比没得吃强,但是有人在粥里下毒,当场毒死了一百多人,还有数百人眼睛瞎了,看不见了。几千人上吐下泻。王应豸根本就没有在关注粮食下发的情况,他回家搂着小妾睡觉去了。等他睡醒了,整个外城都是乱兵,大火熊熊,局面已经彻底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