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上,傅仁义是个非常圆滑的人,他既不拉帮结派,也不开罪于同僚,有点像是世人常说的两面派。
不过,他对钟义还是打心底里发出尊敬的。
想当年,若不是这位老首辅提携,自己绝不能爬上寺卿的高位,说不存感激,那肯定是假话。
还有就是,钟义虽然淡出了朝堂,但其影响力还在。他若是跺一跺脚的话,政坛上还是要会震动几下的。
这并不是说他退而不休,而是因为他的履历实在太深。
要知道,他可是太宗皇帝亲手提拔的肱骨重臣,不仅属于三朝元老,还是从无仅有的三朝连坐的首辅大人。
就这份资历而言,绝对碾压现任首辅梁英忠十八条街。
不过,在他退出政坛后,立即就过起了含饴弄孙的低调生活,平日里鲜有露面。即使这次暗帮女婿和齐家,也仅仅是传出几个口信而已。
而现在,他居然主动亲自登门了,这哪能不见呢?
傅仁义非常难得弯了一回腰,恭敬地将钟老爷子请进了正堂里的上座处。
“不知老先生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
“文轩不必拘礼。”
傅仁义,字文轩。
在奉上了茶后,傅大人立即挥退了左右,试问道:“先生这么晚过来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钟义捋须一笑,开门见山道:“老夫是特为齐霄案的宣判而来!”
啊……
一听这话,傅仁义的脑袋壳倏然抽筋,感觉是一个头、两个大。
啧啧……
真是最躲避什么,他就专给你来什么!
然而,钟先生的颜面,似乎不能不给呀……
让傅仁义感到意外的是,钟老并没有强压这事,而是从利益得失的角度做起了分析。
“文轩,你觉得身居高位者,应如何为仕?”
“那还用说,自然是上报君恩,下悯百姓,在拿俸禄的同时多干一些实事。如此,也不枉此生了。”
钟义呵呵一笑,道:“文轩之言虽然切实,但老夫却是不予苟同。”
傅仁义闻言一怔,乃问道:“那依先生之见,又该如何为仕?”
“身居高位者,仕途上已然走到了尽头,不可能再有晋升的空间。所以,为官的重心应该放在如何善后上。”
一顿,钟义又道:“除了职内该有的作为外,最应该思考就是,如何能更好地全身而退。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