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劫脸色微沉:“朝将军,你想说什么?”
朝未尧叹息道:“我想叫,本将就是眼里不揉沙子,可我也无法保证,我带来的所有人,个个都清心寡欲,清廉无比啊。
面对那么多的银子,别说他们了,就是你我,又能真做到不贪不占吗?反正在下心里是想多捞点银子的。
你我是一军主将,都是如何,你说,下头的人又有几个能把持得住?
再一个,不是我鄙夷大康的军队。实在是咱大康的兵不成样子啊。
朱将军您也是底层上来的,应该多少明白这一点才是,那些兵油子,打仗不成样子,可是论起吃拿卡要,欺压百姓,却一个顶百个。
这是咱们军中常态,京营上下也是一个样子。
我只敢保证,我会把我的命令传达到位。
可下头的人执行什么样子,能不能全部遵守朱将军您的规矩,做到不贪不占。
这个,在下不敢打保票。
那穷激眼的大头兵要是真敢铤而走险,肯定不会只有一人二人。
这里边,不光有我的人,也会有你的人。
不是我说啊,朱老弟,你要是做为主将,严格执行军法,这兵,可就不好带了。
人都有私欲,要不世人怎么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呢。
这么多的银子,你想下头的人一分也得不到,这事可能吗?
老弟啊,你我互相体量一二吧。”
朱由劫听完这话,顿时叫朝未尧气个倒仰。
他怒道:“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你只拿北伐军费五百万。怎么着,看到银子之后,你又想多拿多占?”
朝未尧一摊手:“我都说了,我本人的意思自然是把军费拿到手就算了。可是底下的人要是自作主张的话,我总不能在京城外直接杀手下兵丁吧。那
朱将军,你们三千营最开始是锦麟卫,我就问你,你当初做锦麟卫时,听说啊个卫所大面积死人来着?
我手下的兵丁可都是登记造册的京营士卒。ъìQυGΕtV.net
就在京城脚下,又无战事,你叫本将如何严肃军法?要不咱们先睁一眼闭一眼,等你把大部分银子送进陛下手里,咱们再解决那些零碎小问题?
朱老弟,不是我说你,咱得分清主次啊。
你带的三千营就是压运银子入京,你应该注意的是,把银子怎么送进陛下的内库。
老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