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璇听到她说这个话,挣扎着靠在床头坐起来,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她轻轻地问:“还能更好吗?”
赤脚医生在收拾东西,对她说:“只要你好好地吃饭,把身体养好,什么都会好的。”
顾璇嘴角的笑更涩了。她想下床去拿钱给药费,正巧周菊月端着一碗粥进来,连忙制止她:“你刚醒了,地上凉不用下来了。”
顾璇说:“我给医生拿药费。”
“哎不着急,我让大队先出吧,回头你身体好利索了再补上来就是了。”周菊月说。
赤脚医生也说:“大家都一个村子里的熟人,晚点给也没事的。我出来有一阵子,我先走了吧,有事你们再叫我。”
说完背着他褐色的药箱走出去了。
周菊月把碗里的粥搅了搅,感觉没那么烫了,就递给顾璇,然后一边看她吃一边训话:“哎小顾老师啊,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去跟大队反应嘛,都病得那么严重了一声不吭的,今天你真是碰巧被金穗遇到,不然可怎么办呢?”
顾璇听着她的话,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们这批从城里到农村来的知青,跟村子里的人相处得不好,之前曾经也为了工分和分粮闹个几次矛盾,导致在村里被边缘化。
这些年来,很多人陆陆续续地走离开了,有些是得到了回城工作的指标,还有些回城无望,嫁给了当地的村民。
顾璇因为家里成分太重,回城回不了,又不愿意嫁人,好是好在熬到不用下地干活,当了个代课老师。平常一个人住在这知青点,村民鲜少到这里来,冷冷清清的,病了也没人理。
她在床上躺了两天,实在饿得不行,屋里又没别的吃,这才去田里捡草菇。
金穗看她哭得更厉害了,从她手里接过碗,握着她的手说:“你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要养好身子,等到那个时候。”
顾璇哭着问她:“我还能回家里吗?我父母还可以回来吗?”
金穗点头,坚定地说:“可以的,而且会很快了。”
顾璇当即对这个女人有了些好感。虽然是一副农村妇人常见的穿着,但说话语调和口吻,与当地人是有很大的差别。
平常遇到村民,他们当着她的面,会尊敬地喊她一声“顾老师”,转过背就吐口水,说她是坏分子,老姑婆。
所以当周菊月给她熬粥,金穗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将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哭出来。
娟娟和婷婷去把孟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