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尔贝特当时正在处理防卫军内部的一起斗殴,“每个人的反应是不同的。有人会当场崩溃,而有人表面上不为所动,等我们关上门之后就该指着总督的鼻子骂开了。”
“其实总督本人应该听一听那些人用什么样的刻薄语言攻击他。”麦克尼尔挠了挠头,“此外,我很好奇他是如何让媒体保持沉默的。尽管那些新命令中没有明确地进行言论管制,他已经成功地达到了这一目的。”
“这是技术活,而且一般人做不到。”阿达尔贝特笑了,虽然他不想仰仗着父亲的权势度日,但每当外人夸奖他的父亲具有某些超出常人的能力时,他仍然会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如你所见,现在南非只有八家报纸能够合法地进入市面并被市民购买。粗暴地规定谁能说话、谁不能说话,肯定是会迎来抵制的。但是,如果是某些企业涉嫌经济犯罪或主编卷入可疑的凶杀案,那么即便是最主张自由和人道的公民也必须承认他们该接受调查并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
麦克尼尔感到有些恐惧。从本质上而言,这种手段和布里塔尼亚贵族打击反对者时采取的做法没什么区别,无非是后者更直白、更不顾忌法律。雅各·赫尔佐格是个老成持重的政客,他不会允许自己的任何行动成为政敌手中的把柄。世人都以为赫尔佐格的权力是总督这一身份赋予他的,殊不知有些人最大的权力永远来自于常人看不到的地方。
“漂亮的一手。”麦克尼尔低声说道。
“对,很有用。”阿达尔贝特哈哈大笑,“只不过,这种手段在欧洲那边派不上用场。他的对手比他更擅长这些做法,而总督阁下如果早几年学会,也不至于被别人从欧洲赶出来了。”
这样一来,按阿达尔贝特的看法,他的父亲得罪了别人并被那些讼棍动用不光彩的手段旁敲侧击,才不得以逃到了非洲。来到非洲之后,痛定思痛的赫尔佐格总督终于意识到只有拿出和敌人同样的办法才能和他们对抗。
老赫尔佐格同样喜欢那些具有收藏价值的古董,而出身行伍的阿达尔贝特看不上那些只会引诱他人堕落的器物。在赫尔佐格少校眼中,再值钱的东方花瓶也不过是个花瓶,其他收藏品和奢侈品同理。麦克尼尔主动提出要从自己运回EU的收藏品中挑出几件送给阿达尔贝特,被少校本人拒绝了。少校说,他不缺钱,没兴趣鼓捣那些不经用的破烂。
“这就是您没法混进上流社会的原因。”麦克尼尔取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