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窗户,阿洲在屋檐下大声地背诵着《论语》里的为政一篇。
沈文贞静静听了许久,思绪也飘了很远。
其实,他后来都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推开,阿洲的声音戛然而止,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带着一丝丝不确定,“爹爹,阿洲没背错吧?”
沈文贞摸摸他的头,敷衍道:“没错。”
见阿洲神情放松下来,又道:“今日先到这里吧。”x33
等阿洲撒起脚丫跑得看不见身影之后,他才独自撑起伞,嘱咐身边的人不必跟了,走进细雨之中。
他走到沈乐菱的院门口,看着上面“白金小院”四个大字,脚步顿了顿,想明白其中寓意之后,踏步而入。
他的身影进院中,一身穿蓑衣的小丫鬟迎面而来:“老爷,小姐正等着您呢!”
屋内,沈乐菱正盯着一旁的泥壶小炉出神,屋内只有开水“呜呜”的沸腾声。
沈乐菱亲自给沈文贞泡了一杯热茶,父女俩一时相对无言。
“你梦中,圣上最后如何了?”
沈文贞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茶入口舌,明明清甜微苦,在口腔回味绵长,他却只感觉到喉咙处苦涩难耐。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景瑞帝沉迷修仙问道,久不早朝,最终在景瑞二十三年的冬日,死在了他为自己建造的大光明殿中。”
“怎么会!圣上他正当盛年!”
“御医后来查出,景瑞帝中了丹毒,国师虚空大师在逃跑时被当场射杀,其徒子徒孙,为了自保,这才将他的罪行一一叙述出来。”
沈乐菱低低切切地叙述着,景瑞帝在沉迷修仙后,对朝政的荒废,以及越来越暴躁易怒的脾气。
沈文贞闭目养神静静地聆听着,最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一抬眸,眼底是浓浓的失望与悲痛:“你爹我虽出生侯府,但到底是个庶出,从前每逢宫宴的时候,父亲总会带着两个哥哥进宫,二哥每每回来都夸赞,太子好生厉害,居然什么都会,父亲也会在一旁笑着点头,说,‘太子五岁便能作诗,自然聪慧’。那时的我就在好奇,那个和大哥差不多年纪的太子,究竟是有多厉害。”x33
“后来我会试榜上有名,终于在殿试的时候远远地见到了他,虽然当时我连抬头的资格都没有,虽然我甚至没能听到他的声音,但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