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市回来,阿娴在宅子大厅将一张银票交给大当家。
“瓷器是什么窑出来的好瓷,卖给黑市李老三了,两百零八件瓷器,一百八十两银子。”
大当家眯眼看着银票上的数字,“这银票是一百五十两,还有三十两呢?”
“叫我跑腿办事,得的银钱大头归你,零头归我。三十两是零头,我拿了。”
厅里不止大当家一人在,还有二当家及寨中几个管事。
当即就有管事阴了脸怒道,“一百八十两的货,你就敢拿三十两?货是寨子兄弟抢回来的,阿娴,你只是寨里一个负责销货的下等人,谁给你的胆子拿这么多跑腿费!”
阿娴下巴抬起,眼尾一扬,丝毫不怵对方气势,冷笑,“上等人下等人,规矩定下了就得按规矩办事。既然管事嫌我擅自做主拿了三十两,那咱就正正经经按照规矩来,一百八十两,百两整数归寨子,老娘拿那八十两零头,老娘该得的!如何?”
“你——”管事怒而拍桌站起,手指着阿娴鼻子还要再骂,鞭影先至,他手指蓦然剧痛,“啊!!”
阿娴手腕发力将软鞭收回,看那管事跟看狗似的,“姑奶奶不喜被人指鼻子,整个寨子的人都知道。总之银子我拿了,有本事就从我口袋里掏出来!”
“算了算了,这件事就此打住。”眼瞅管事下不来台,二当家走出来打圆场,“不过阿娴,寨子里得的每份银钱都是兄弟们拿命抢回来的。整个寨子上百人,有嘴的都等着吃饭,你零头确实拿得太多了。不管论情谊还是谈生意,都要互有诚意才走得久。你自小也是在寨子里长大的,行事不能太过火。”
“二当家的话我记下了,下次改,走了。”银子到手,接下来没她的事儿,阿娴给面子应了句,收起鞭子走人。
等她离了大厅,被打的管事坐下来犹咬牙切齿,不忿道,“大当家,二当家,你们可都亲眼瞧见了,阿娴这两年行事越发嚣张,手也越来越黑!就放任她这样下去?小心她迟早爬到我们头上!”
大当家脸色同样不好看,将银票收起,抬眸看向门外时眼底闪过狠意,“寨子里用得上手的兄弟都在衙门挂了号,进城入市有危险,阿娴是唯一能自由出入城的。何况她确实有几分本事,每回交给她的东西她都能安全带到黑市,销出去的价钱也不低。她是个好用的打手,先且留着。”
顿了下,他又道,“前几日掳来的那些人,让牙婆尽快来带走。近来不太太平,官府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暗里风声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