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仲春,阳光和煦清风怡人。
徒北山万物复苏,到处是一片生机盛景。
就连菜园子里的喋喋呵斥都有股别样生气。
“轻点轻点!让你挥锄头不是让你挥刀!种棵药苗秧子你刨那么大一个坑想埋谁呢!”
“跟你说多少次了我放秧子下去你就捞一锄碎土把秧苗根子盖住,是根子,根子!他姥姥你把老子药苗全盖了它怎么活!这是麦冬!要浅种的猪脑子!”
“……诶呀呀我就随口一说你动什么气?刀子放下和气生财,来,拿起锄头,继续挖继续挖!”
苏秀儿担水回来就听到隔壁药园里的独角戏,透过低矮围墙看去,空了几个月的药园里已经种上了一半秧苗,苗子在阳光微风下蔫巴巴的没有光彩。
地垄里,老头跟在汉子**后头,等着汉子刨出一个坑就往里扔一颗苗,动作随意得像是在玩儿。
偏生对前头人要求极高,故意找茬似的挑刺儿,扔几颗苗两人就要掐一次。
“毒老,今儿种药苗啦?”她忍笑。
毒不侵扭头看来,白眼往汉子那边斜,“可不得种么?要不是有人拖后腿,这屁大点地方早就种完了。“
把担回来的水倒入储水池,将木桶扁担放到屋后墙角,苏秀儿挽起袖子从两个园子小门走过去,笑道,“正好有空,我来帮您老吧。”
“诶呀快来快来,”毒不侵立刻把断刀挤开,锄头送到苏秀儿手上,“我已经忍他很久了!要不是你来得正好,老子非毒——”
断刀俯身,拾起搁在一旁的饮月刀。
“老子非独自累死不可!啊,断刀也得跟着我一块受累,我良心是真过意不去啊!”
断刀冷冷瞟老头一眼,飞上屋顶,往后一躺,开始晒太阳。
这片刻功夫,苏秀儿已经在地垄里开出几个大小深浅划一的小坑,“毒老,您看这样的行吗?”
“行行行!你这小娘子,年纪不大,干活是真利索!”
“土要怎么埋毒老您跟我说一下,免得我出错糟蹋秧苗。”
“都浅埋一层土就成,这药园子种的都是寻常药材,真糟蹋了也不心疼。”搭档靠谱,老头手上也利索起来,一条地垄很快就种上近半,活儿轻松顺利了,老头话匣子更多了。
“你刚担水去了?这种体力活不都是苏大苏二干的么,你一妇人家去担什么水,那么远走一趟来回,累得慌。”
苏秀儿笑道,“不累,咱农户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