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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胡虏大营。
一座又一座洁白的营帐屹立在平原上,任凭狂风呼啸,卷起营帐上厚厚的毛毡,依旧稳如泰山,数之不清的草原男子,穿着皮甲,背负长弓,在大营里来回穿梭。
而那营帐数里之外,则是一堵高耸的城墙。
那是大离的边关。
数以万计的大离边军,便镇守着这一座险峻城池,任凭胡虏冲关,却面无惧色。
在两方大军中央,肉眼可见的,丢下了无数具断臂残尸,血腥之气冲天而起,秃鹫盘旋天际,苍蝇嗡嗡依附,虽是有不少两军将士,心照不宣的收拾着这些战死的尸骸,可却无法尽数抹除痕迹。
这是北地的战场。
可如这样的战场并不止一座,三十万胡虏南下,兵分数路,一起攻打数座边城,短短数日,双方死伤人数已有数万。
这都是饱经历练的军中男儿,血洒沙场,着实令人痛惜。
可这是国战,是两个国家的交锋,些许性命,在当权者眼里,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这一座大营,驻扎着十数万草原大军,由金帐大汗亲自统领,来势汹汹。
虽然冲击的边城,早有陆九准备,枕戈待旦,以备大战,然而面临金帐大汗丝毫不顾惜手下人性命的进攻,大离军队仍然有些吃不消。
不是战力上的吃不消,而是精神上的涣散。
敌方金帐大汗,亲临沙场,而他们视如擎天玉柱的陆帅,尚在数千里外的京城。
没了这位大离名帅统领,全军从上到小都是心怀忐忑。
金帐汗庭内,草原大汗坐于主位之上,神色凝重。
他身材并不高大,却魁梧异常,头上光秃秃的扎着两根小辫,面容威严,眼神锐利,宛如饿狼,让人难以直视。
帐内除了他,还有两道人影,是两名男子,一老一少。
一人是个高瘦老者,面目狰狞,容貌乾槁,几乎是皮包骨头,看去倒似乎与骷髅头差不多,极是惹眼。
至于另一人,则是一名面色白净,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眉目清秀,气度沉稳。
大汗望着这二人,一脸愁容道:“两位仙人,攻城已有三日,我帐中儿郎死伤三万有余,那大离边军才死伤万余,这拒北城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