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7第二章
天空昏黑,暴雨如注。
偶尔有闪电刺破长空,有雷霆碾过天际,雪亮刺眼,震耳欲聋,像诸神的愤怒。大地上是一座空城,既无车辆又无行人,整个城市空空洞/洞,像一个被惊醒的梦。
这城市虽然空,却极美,现代感浓郁。建筑拥挤,霓虹迷离,高楼擎天,桥梁纵横。各类高科技商业广告牌色彩鲜艳,流光溢彩,有繁华蓬勃乃至于超现实的魔幻之美,狭窄的暗巷里却是肮/脏污/秽,泥沙俱下。楼与楼几乎面对面地对峙,各自张牙舞爪,伸出乱糟糟的铁楼梯与杂乱枯槁的私搭电网。楼宇间一片漆黑,一个针筒躺在巷口,筒管里犹有半管混着鲜血的残液。
李/明夜正在凝视那管针筒。她穿一袭阿斯加德风格的灰色斗篷,兜帽垂到眼前,几乎遮住半张脸。她没有打伞,站立在雨中,但身上洁净干爽,雨水在她身前止步,哗哗流淌垂落。这是她的精神力,强大、旺/盛而饱满,只要没有刻意收敛,便会自然而然地开始影响周边物质,形成领域场雏形。精神力构成如同帘幕一样的屏障,将霓虹的华彩、瓢泼的大雨与整个世界隔绝在外。她站在那里,姿态高贵而又孤独,像古老诗集中走出的幽魂。
忽然她回过头。霓虹流光溢彩,马路空旷荒凉,阿斯特罗正站在对面。
年轻俊美的巫师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外衣搭在手臂上,衬衫领口微敞,没有打领带。他同样没有打伞。雨水深知自己不受欢迎,遇到他时便自行避开。如今阿斯特罗留下的精神力痕迹已经十分明显,在他没有刻意收敛时,李/明夜几乎能“看到”迤逦于他身后的光辉——那是漆黑的冻痕,寒冷与死亡,就像永恒之冬一样。很显然,阿斯加德之旅给了他足够的收获,他开始走自己的路了。
李/明夜放下兜帽,颔首对他致意,接着便收回视线,发现他映照在橱窗上的倒影对她露/出微笑。下一个瞬间,倒影从玻璃上走出来,竖/起老魔杖指向天空,为二人撑起一把雨水做成的伞。“是谁将一朵花栽在荒凉的沙漠里,使她不愿向着微风吐馨?”他轻笑着问道。
“不至于……只是一些奇怪的想法。”李/明夜说道,“你看这个针筒。我的眼睛告诉我,它来自于一个经济条件还算不错的瘾君子。这名瘾君子是个新手,居然就自不量力地往血管里打这么多四号,于是他打到一半就吐了。他还出现了其他不良反应,情况严重,以至于他的朋友替他叫了一辆救护车……”
“为什么不是路人?”阿斯特罗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