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扫地,烧水,吹灶台之类的家务。而大概八九岁时,他就逐渐主动尝试在外打短工,虽日常偶尔会母亲吵架,但总体还算孝顺。不过,他也大概是从这一时期不知不觉间养成了手脚不干净的坏习惯。最开始偷窃,不过是三棵稻谷。刚起邪念时,他羞愧自责,试图打消念头,后又自欺欺人让自己相信村长家不仅不缺粮食,而且粮食遗弃在床底的角落中,即使动手也不会被发现,后又深陷犹豫踌躇,再然后胆战心惊的动手,咬紧牙关,内心简单的向神祈祷,诉诸以贫穷,不得已而为之的借口,祈求保佑与原谅。当他颤抖着用手抓起来后,大气都不敢喘,一路小跑回了家,而又反复纠结要不要向母亲坦白,从而一夜没睡好。
母亲终日忙碌着,自然没有时间管他。恶行没有败露,他内心隐隐窃喜,而又自觉无耻。在之后的时间里,尤西奥多仍旧表现的很勤劳,甚至随着体力的增长,他一天工作的时间更长了。但……他再努力劳作,所得到的酬劳,也仅仅是让家里勉强维持着不会饿死的状态。在穷苦生活以及行窃顺利,未受惩罚的经验催动下,不劳而获的舒适感不时地萦绕在他心头,仿若恶魔的低语。贪念,恶念随着时间的流逝悄然繁衍,有增无减。
布莉诺白天打理贫瘠的田地,夜里给人“缝穷”,直至凌晨一两点,才敢稍作休息。而日出醒来时,红肿满是血丝的眼里又常流着脓液,小小年纪的尤西奥多也常常工作不下十一二小时。虽说母子俩勤勉致极,可没有成年男性劳动力,再加上适逢战乱,家境终归愈发贫困。
一年适逢旱季,愁云满目的母亲累出了病(感冒)。尤西奥多终究还是按耐不住的打开了恶欲的大门,再次行窃了。
也许是因为他在旁人眼里是个勤劳的好孩子,所以他刚开始就接连得手。也因此,尤西奥多内心潜藏着的恶胆如病毒般无孔不入的不断繁衍,令他悄然堕落。
日月交替,尤西奥多长大,所需要的食量与日俱增,为了填饱肚子,也为分担家庭负担,他偷窃愈发频繁,偷的物品也愈发贵重。他不再后悔,不在自责,甚至逐渐将偷窃是作为一种如捡钱般“随缘”的工作。可千万不要觉得他可怜,试想一下,在贫瘠的小山村内,被他偷的人又能比他家情况好多少呢?可大概也因此……他好端端的健康长大,不像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在父母双亡后,竟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惨淡离世。
村里大多都是些穷人,没有值钱的物品,尤西奥多即使偷窃,生活也难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