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轿子里迟迟没有动静,轿夫又扯起嗓子叫了一回。
凤怀月定了定神,弯腰从轿中走出。
风雨如晦,电闪雷鸣。穿着红色喜服的管家正站在岸边,他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这位客的脸。他身上裹着浓厚的煞气,手中提了把鬼头长刀,目光阴森。凤怀月不动声色与他对视,问:"如何,我能去赴宴吗?"
管家瞪大眼珠子,转着圈打量他,打量了许久,突然转身高声喜道:"来人,渡贵客过河!"
一艘大船"哗啦啦"地驶了过来,桅杆上挂着一串或白或黄的骷髅,那些应该就是惨死的修士们,因为长得不够像自己,所以被管家砍了脑袋。
是的,长得不够像自己。
从轿夫,到路边的女子,再到其余路人,所有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人,五官都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眉毛也好嘴巴也好,甚至就连双喜村里的孩童,也有与自己一样的眼睛。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凤怀月也就想通了方才在见到四个轿夫时,那股诡异别扭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因为自己的眉眼口鼻被拆开,分别贴到了不同人的脸上。
大船破浪而行。凤怀月坐在甲板上,试图从匮乏的记忆里拨出一点往事,比如说自己当初在迷晕了越山仙主与清江仙主的同时,还有没有顺便把媚眼抛给什么别的凶残妖邪,以至于对方念念不忘三百年,就连造一条破船,也必须得是长得像自己才能坐。
情债一路从现世惹到千丝茧,凤怀月对当年的自己肃然起敬。
是个人物。
鲁班城内。
彭流摇头:"感应不到,理应是进了千丝茧。"
>余回评价:"若不论前因后果,这种一出枯爪城就跑去千丝茧斩妖的行径,乍一听怎么还有些催人泪下。"
彭流道:"我还是找个大夫给他脑子吧。"
余回敷衍一句,拿着梳子继续给坐在桌边的"凤怀月"梳头发:"阿鸾当年可没这么乖,仔细想想,倒也不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