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才放心,即便他身边真有了别人,为着孩子,也总会多顾及你一些的。”
她神色有些黯然:“别人不知道,你还看不见我吗?”
邬翠翠身在大族,自然知道身边有多少中年夫妇貌合神离,便是自己的父亲,身边也有好些个年轻姬妾,李峤如今年少,倒是不显,来日当真登基称帝,只怕难免会有三宫六院……
她听得乱了心绪,又不欲显露在母亲面前,便只如常般笑了笑,宽抚母亲道:“我晓得了,这段时间也都在吃药调理身子呢。”
邬夫人温和的眨了下眼,有些困倦的歇下了。
待到晚间时候,李峤回府,邬翠翠难免同他提及母亲的病体来:“前后找了几个太医来瞧,都说是还好,将养着也便是了,但我看阿**模样……实在是不能安心。”
相较于邬翠翠这个妻子,李峤反倒更加看重邬夫人这个关键时刻堪当大任的岳母,闻言便道:“宫廷太医说的倒也不一定作准,谁说民间就没有好大夫?”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我令人去寻,你也多留意些。”
邬翠翠眉头微微蹙起,有些疲惫似的靠在丈夫的怀里,怀着他的腰,近乎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温度。
她喜欢跟丈夫说家常话,更喜欢丈夫话里话外对自己和自己家人表露出的关怀。
这样温情脉脉的李峤,让她觉得熟悉,觉得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张臆想中的龙椅和无上权柄。
虽然是各取所需的婚姻,但是夫妻一场,在同一张床上做最亲密的事情,怎么可能毫无悸动?
可越是悸动,邬翠翠便越是为此感到胆怯。
终究是心虚的。
李峤手掌顺势拂过妻子披散下来的长发,任由她将自己抱得更紧,神色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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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叛军四处为乱,天下动荡,各方割据,黎庶不安。
然而天子终究是天子,四海人望所在,诛杀常氏一族与贵妃之后,很快便传令天下各处,彻底清缴常氏一族的余孽,而魏王妃常氏作为常永年和贵妃的胞姐,无疑便是这名单里的重中之重。
新帝是以剿灭佞臣奸妃的功勋登基的,这也是他的统治基础之所在,故而对于魏王妃的处置也该尽快提上日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