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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正好是一月十。
律师一早就打来电话,说老太太想要同她调解。
对方也请了律师,估计是听了律师的劝,知道真上了法庭不会有好果子吃,乖乖认了怂。
在调解协议上签字时,老太太一改先前的飞扬跋扈,苦着脸卖惨:“江小姐你那么有钱,这点律师费怎么还要老婆子出?”
江瑟握着钢,温声笑言:“调解的机会只有这一次,您要是不乐意,我们可以继续走诉讼。”
老太太这段时间被人普过法,知道同江瑟硬扛下去只会吃更大的亏,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签字。
调解协议调解的不仅是被砸烂的那幅画,还有“张绣”最初的产权纠纷。
江瑟带着协议去找张玥。
她来桐城前便查过张玥底细,她的过往在江瑟这里从来不是秘密,包括她现在的住址。
到突然出现在门外的江瑟,张玥也不意外,只淡淡道:“江小姐有事找我,不必特地跑一趟,在电话里说也一样。”
江瑟举了下手里的协议,往门内抬了下下颌,笑说:“不邀请我进去?有些话在这里说比在电话里说要合适。”
张玥她一眼,身体往后让出一条路。
江瑟进门后就站在玄关处,静静打量着这屋子。
这是一套装潢简洁的两居室,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十分温馨舒适,里头的用具都是成双成对的,就连鞋柜里都放了一双男士室内鞋。
室内鞋瞧着簇,一便知没人用过。
见江瑟低头脱鞋,张玥说:“不用换鞋,我这里平时没人来,没多余的拖鞋给你穿。”
江瑟依旧脱下脚上的短靴,只穿袜子进屋。
两人在客厅的布艺沙发坐下,张玥给江瑟倒了杯温水,说:“江小姐想说什么就说吧,是旗袍店的事有进展了?”
张玥很瘦,递来水杯的那只手苍白得像是不曾见过天日。
江瑟接过水杯,“谢谢,的确是旗袍店的事。之前骚扰你的那群人不会再来纠缠,这是刚公证过的调解协议。”
“调解?”张玥微微诧异,“小苗说你不准备和他们调解。”
“我改了主意,”江瑟轻描淡写道,“走诉讼程序还得再耗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