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第一次杀人，但黑长直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有些期待，因为她即将要完成对抗世界的艺术品了，这不是杀人，这是反抗。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选择她作为艺术品的材料，因为这样的作品是无力的，只能证明你是一个卑鄙者，勇敢的人向强者挑战，卑鄙的人向弱者挥拳。你现在的行为就证明你只是一个卑劣的艺术家。”

“是谁？”黑长直吓一跳，这个房间是属于她的领地，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没人可以进来。

虽然是宿舍，但通过投影涂料宿舍变成了城堡的客厅，还有火炉的特效。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是要告诉你艺术家和猎人是一样的，狩猎到的猎物如果太弱小，猎人就不会得到称赞，艺术家也一样，一副作品太容易就完成，也不会得到重视。”“你要反抗社会，只用自己的同学做素材的话没有一点的魄力。我知道一个案子，里面的凶手为了完成最终的作品，花费了三十多年时间，将情敌的家族全部灭口，收集了十八具尸体，漫长的岁月中凶手没有一丝的松懈，最终花费自己的半生用情敌一个家族为素材创作了一个复仇的图腾，这才是艺术品，用自己的生命为颜料，用时间做画笔，用仇恨为题材，跨越漫长的时间线，从年轻到老年耗尽一切来完成。”杜兰激动地说道：“再看看你，随随便便从自己的同学中挑选素材，利用别人的憧憬下手，而且题材还是抄袭自己父亲的作品，你觉得自己的作品算艺术么？”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和那种花费三十多年谋杀情敌全家的凶手相比，王陵璃华子不过是一个蹩脚的凶手，根本不是艺术家。

黑长直愣住了，因为这是振聋发聩的训诫，之前她听信了崔九圣他们的怂恿就急匆匆地动手，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多，她只是想通过实现父亲的作品来痛斥社会抹杀人性，然而她连什么叫做社会都不知道。

“那我该怎么做？”黑长直茫然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成为艺术家，难道自己也要花三十年么？光是想想都觉得这股毅力是非人的，她自己肯定做不到。但正因为做不到才会佩服，这位同行是真正的艺术家。

黑长直现在承认杜兰说得对，但她不能放弃艺术家的梦想，如果挑选同学不行的话，那她怎么办？

不是同学的话，她如何下手？而且除了学校里有全套的杀人器械，其他地方也没有啊：“离开了学校，我连杀人的工具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