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花了十多年时间，耐着性子，不着痕迹的渐渐架空了萧逸和他手底下的那三位堂主。

及至甄小玫和云昭瞄上西南贺州，萧逸和他手底下的三位堂主，都已经成了聚贤阁彻头彻尾的吉祥物。

他们最信任、最亲近的那些下属，把他们高高供在神坛上，一边借着他们的威名震慑各方势力，一边背着他们，偷摸儿为自己和亲戚朋友谋好处。

萧逸和那三位堂主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架空，他们一心扑在武学一道上，性格相对单纯，没那么多的花花心思，也不会怀揣恶意去揣测自己曾经同生共死的同伴，见他们待自己的态度一如既往，就以为自己的理念有在被好好贯彻执行，自然就也没有暗下调查走访的心思。

反倒是对聚贤阁没啥滤镜的甄小玫和云昭，一进西南贺州就发现，这里的普通人，日子过的其实和一剑门、幻花宫治下的那两个州差不多。

两人还是易容成有点儿内力，但并不多的低阶武者，在进入贺州之后，他们先是找了一家生意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投宿，然后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一起上街到处晃悠。

街上人不算少，但却多数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面容苍老，眉间褶皱深深，显然是平时就没少皱眉犯愁的缘故。

再加上之前甄小玫和云昭在城外看到了不少流民和孤儿，显然这贺州也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繁荣，只不过是掌权者把一切暗流全都按在了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

甄小玫和云昭一边看似漫无目的地到处乱晃，一边时不时彼此以眼神进行交流，还不到半天时间，两人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贺州的掌权者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有机可乘，完全可以多带人走。

两人一直晃悠到天擦黑，这才简单吃了晚饭，回到客栈整理今日所得。

云昭端坐桌前，一笔一划写着他和甄小玫总结出来的那些东西，甄小玫则是以手支颌，懒懒散散的坐在云昭身侧。

这个位置的角度很好，刚好能够让她看到云昭那仿佛两排小刷子一样的长睫毛。

她一边和云昭低声讨论，一边按捺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摸一下云昭忽闪忽闪的眼睫毛。

云昭的眼睛长的是真好看，不仅睫毛长的让人想在上面滑滑梯，那双眼睛在偶尔抬头看她时，也像是会说话一样，眨一下就让她怦然心动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