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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度很重要。
韩东文看着面前桌上的酒杯,陷入了沉思。
那是一只十分朴实又耐用的木酒杯,直径有一只拳头那么大,握把处包裹着已经瞧不出模样的铁片,在盛满酒的时候虽然有些松动,却也仍旧不会把酒洒出来。
酒面上摇摇晃晃着一轮黄色明石灯的倒影,韩东文看着自己在酒中的眼睛。
尺度向来很重要。
泗蒙和血港无疑是已经有矛盾了的,血港方面采取一定的措施反抗也是能够预料到的事。
但这种措施会不会是真刀**?
澹台复觉得不会,在这位国兵总司看来,血港能给海州、给惊部压力,是他内肃的绝好机会,却也绝不会上升到真刀**需要其他两司插手的程度。
而韩东文需要把这个程度再变严重一些。
这种时候,就需要谨慎。
他不需要全面战争,泗蒙也不需要,但他的的确确需要将目前的形式再变得紧张一点点,让国兵司的压力再增加那么一丢丢。
过了,就容易引爆,轻了,国法司进不了海州。
就好像**的引信有三寸,而韩东文觉得这引信太长,需要将它再烧短两寸。
可是要怎么烧呢?
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
血港乌鸦湾的酒馆,死者之冠。
这实在是一家很大也很吵闹的酒馆,空气里飘荡着的烟气如同厚重的云雾,散射着吊在酒客们头顶上的灯光,前后左右都是烦杂喧嚣的吵闹声,夹杂着刺耳的辱骂和变了味的乐器伴奏。
韩东文坐在几乎正当中的一张酒桌旁,桌上除了人手一大杯的烈酒,还歪七扭八地上了几盘下酒菜。
并非是泗蒙怡酒楼中的下酒菜,大部分都是炙烤之物——穿着铁签的整只的尤鱼,壳被烤的微张甚至炸开的贝类,盛在大木碗里,散发着鲜腥的炖海龟蛋等等,即便是在宫里摁造大餐的韩东文,也甚少体验过这种一点也不泗蒙的吃法。
毛茸茸、兔子腿与许大蒜和他同桌,正兴奋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哇,这还是第一次出泗蒙,有感觉!”毛茸茸兴奋地说。
往来的酒客形形**,有穿着考究、须发卷曲的奥利玛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