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文抬起了手,示意文永行暂停一下。
这**才叫昏君,自己最多祸害祸害宫女,这可是泗蒙江山大甩卖的重量级。
“所以,靖宗驾崩,原本打算打着救国旗号兵谏甚至造反的两司便没了登台的必要,只需要围绕朕来大做文章,实际已经分管了泗蒙上下吧?”
文永行以沉默表达了认同。
韩东文长呼出一口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个消息。
这是好事吗?
不一定。
两司名义上为百姓福祉而架空帝位,或许最开始的确是这般用心,但围绕自己争夺了这么多年下来,是否已经变了味,第一目标已经变成夺权?
但你说他是坏事吧……
起码眼下要去出访西亚的路上,似乎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但是相对的,如果届时签下了什么不利于泗蒙的条约,韩东文毫不意外澹台复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有了现成的昏君,哪里还有必要去背丧权辱国的昏臣骂名!
“老师,您请起。”
韩东文弯腰,郑重地扶起了文永行。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坦然道:“老臣妄议先帝,此乃不敬不讳之大罪,请殿下治罪。”
说完,他挺直了腰板,闭上眼睛伸长了脖颈,仿佛一个等待判决的侠客一般。
风悄然吹过,带起了文永行的衣袍。
韩东文一振长袖负手而立,沉声道:“太书阁阁老文永行。”
>“……臣在。”
文永行缓慢地低下了头。
“卿所言所谏澄如明镜,字字碧血丹心,为朕、为泗蒙不可多得之良臣。今日之过,朕且可免治你罪,但此后太书阁当面刺寡人之过,直谏进言,如若不然,追定今日妄言忤逆之重罪。”
话音消失在风中,文永行沉默了许久。
不治他的罪,条件却是要他以后继续直谏。
韩东文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文永行深吸了一口气,拢手深深地鞠躬。
“谢殿下!”
韩东文只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侧过身去,仔细看了看这诺大的星舟:“老师,此次出访西亚,两位总司谁会跟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