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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雾气缭绕,四肢都开始莫名酸软,鸦透软趴趴躺在里面,隔着雾气去看仪器外的程司年。
舱门缓缓合上,程司年眸里原本盛着的温和此刻荡然无存,隔着透明的仪器隔板都能感受到寒意,还有一丝……
疯狂。
“呀呀刚刚在害怕什么?”
仪器外的程司年微笑,面前浮现着一个无法窥探的光屏,黑色的半框眼镜遮挡住他眼里的太多东西,此刻温和的询问却像是催眠一样响在这个检查室里。
少年的眸里最后一丝警惕转换成了茫然,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他想了好一会儿,“害怕你。”
程司年本来抱着手臂,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点着胳膊肘,此刻听到他的话停了下来,往前走了一步,“为什么害怕我?”
步步紧逼,披着羊皮的狼把小绵羊逼入墙角,一定要他给出个解释。
【老婆危险!!!老婆明显感觉有些不太清醒,到时候被程司年一忽悠都说完了这可怎么办!】
【这个程司年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麻了,第一次想给一个主播透露信息,结果全给系统屏蔽了。】
【尊重他人命运,别的主播要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激动?适者生存,优胜劣汰ok?】
“因为……”
舱体是一种半斜着的状态,身下柔软的触感还有鼻间的香味,鸦透很轻微地转了转。
而后,无法思考导致说的话都变得没理头了起来,“你吓我,你要我脱裤子……”
程司年皱眉,纠正:“那是正常检查。”
但鸦透明显听不进去,“你还半夜站在我床边,醒来之后看见人真的很吓人的。”
他说话声音粘糊在一起,上一个字勾着下一个字,听着像嘟囔,模糊中好像还在骂程司年是个大坏蛋。
少年在控诉,说话的语气像个逗猫棒一样,说一句就在他面前弹一下,很想让人把舱门打开揉**捏。
程司年全程都没动,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等到少年没声了之后,终于开口:“没有了?”
鸦透:“没有了。”
“好。”程司年话锋一转,再开口时声音又轻柔了很多,“刚刚看到那个跑出来的病人,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