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不抽。”
这时施颂卿也看到于东他们带了什么礼物,笑着跟汪曾棋说道,“他们几个有心,从你老家那里带了一些野菜,有茨菇,还有野鸭子。”
先听到茨菇,汪曾棋笑了笑,后听到野鸭子,他又皱起眉毛来,于东连忙解释,“这野鸭子是高邮当地人饲养的。”
听到这话,汪曾棋才有重新笑起来,“现如今什么都有人养了。”
于东看着汪曾棋,对老先生的健康还是有些担忧,之前在电话里面聊天,听声音觉得他应该身体还不错,不过见到人却发现不太一样。
他就靠在沙发上,面色有些发沉,说话时肚子一起一伏很是明显。
毕飞雨笑着说道,“这鸭子虽说是人养的,但是也跟寻常野鸭一样,白天放出去散着,到了晚上就飞回来。”
“倒跟养鸽子差不多。”汪曾棋看了眼装野鸭的盒子,“我们老家那里有个沙洲,沙洲上面就可以捡到野鸭蛋,想来养野鸭的人一开始也是从沙洲上捡的野鸭蛋。”
于东点头,“这沙洲您在《大淖纪事》里面写过,让人印象很深。”
“野鸭拔毛是个挺麻烦的事,野鸭皮嫩,不能拿开水烫,一烫皮就掉了。我老家那边人卖鸭子,也帮人拔鸭毛,就这样干拔,弄个麻袋,直接薅进去。他们不收工费,就拿鸭毛顶工费。杀鸽子呢,就用铜钱,往嘴里一套——憋死了。”
汪曾棋说话,就像他写文章一样,非常有生活。日常见到的那些小事情,在他笔下,或是在他嘴里,都变得另有意趣。
说起高邮,他聊得很多,有些于东他们在书里看过,有些则是第一次听说。
说到家乡,自然不得不说起水,汪曾棋曾在《我的家乡》里面写过:我是在水边长大的,耳目之所接,无非是水。水影响了我的性格,也影响了我作品的风格。
这自然是有目共睹的,他就是一个随遇而安,自得其乐的人。
聊着聊着,汪曾棋又给余桦跟毕飞雨各散了支烟,他自己也掏了一支点上。
“文游台四贤祠里头,又一个孙莘老,他是黄山谷的老丈人……”
点上烟,汪曾棋正要继续说黄庭坚老丈人的事,敲门声响了起来。
考虑到老俩口腿脚不太利索,于东主动请缨,“我来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