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山缓缓睁开眼睛，他沉默片刻，开口：“我很难斩断。”

翁梦云微微一笑道：“这确实很难，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斩断杂念，并非真正无情，唯能极于情，才能极于剑。”

“唯能极于情，才能极于剑……”

龙小山喃喃着，他缓缓闭上眼。

就这么盘坐着，数日之后，那孤峰顶上，陡然有一股可怕的剑意笼罩天穹，渐渐化作了一股剑意风暴，盘旋在孤峰之上。

剑意越来越可怕。

整个慈航静斋都被惊动。

翁梦云和凌晓芙出现在孤峰下，看着那盘旋的剑意风暴中，一道虚幻的身影，仿佛剑主一样浮现，只见他眉心闪耀着刺目无比的金光，无尽剑意流动，化作了无数的金色剑流。

这些金色剑流从苍穹垂落而下，轰隆，剑气归宗。

无尽剑光皆没入龙小山的眉心，逐渐的凝聚出了一枚金色的小剑，剑气风暴逐渐散去，露出了龙小山的本体，他依然盘坐在山峰上。

金色的小剑在他的眉心跳动，他缓缓睁开眼睛，咔嚓！

虚空生电，龙小山的双眸仿佛没有了一丝波澜，淡漠无情，唯有可怕的剑意流动，仿佛他便是一柄主宰天地的神剑。

“他成功了。”翁梦云低声道。

“嗯，他成功了。”凌晓芙语气似有一丝波澜。

龙小山终于修成了剑神无我。

在修成剑神无我后，他便感觉自己斩断了所有无谓的情绪一样，他的记忆还是原来的记忆，并没有消失，但是他看待天地的感觉，仿佛都变成了黑白色。

仿佛他的所有精神意志，都已经凝聚在了那剑丸之上，他已化身为剑。

可斩绝天下。

原来，这就是剑神无我吗？

即成神，再无凡人之念。

龙小山低声喃喃。

他此刻有些理解凌晓芙的心态变化。

也有些理解慈航静斋的弟子为什么可以修行那么残酷的剑典第五章。